薛实心里有了想法,就央人去遣了梅娘表哥的媳妇王氏过来。
其实薛实拍着苍蝇想出来的法子也很简单。
梅娘生的娃儿可是她表哥的种,王氏作为她表哥的正头娘子,那可算是娃儿的嫡母。
洗三礼嫡母去探望,那可是给足了梅娘面子。
听说许多名门贵府送了不少贺礼,这贺礼合该归嫡母收好管理才是。
能捞一分是一分!
全部带回来那自然是最好,不然分个一半也可以呀。
再不济,就算什么都没捞着,去恶心恶心盈月楼也好!
王氏有没有彻底领会薛实的中心思想并未可知,但这活计她是二话不说就领了。
出了门衣服也懒得换人也懒得收拾利落,匆匆就去了盈月楼。
对梅娘这个人,她可是咬牙切齿惦记很久了。
就差没缝个人写上她的生辰八字照三餐戳几针。
要不是没有她的生辰八字,王氏早这么做了!
说起梅娘表哥袁洪文,本是同王氏一个村里的。
袁洪文家里穷,靠着倒腾几亩瘦田过活,幸得他读书还成,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童生。
因为读了几天书,气质自是与村里头那些成日做农活的男子不大一样。
是以家里有着数十亩良田的王氏才会独独青睐于他。
哪知这袁洪文娶了她后,不知从哪里认识了薛实,骗她说上京城谋富贵就丢下她孤儿寡母地走了。
如果不是她带着娃千里迢迢追来天皓城,怕是这负心汉就要另娶梅娘做正室了!
每每想起这个就想捶心口。
王氏到了盈月楼,洗三礼早已结束,宾客尽散。
她寻人问了梅娘住处,悄悄摸摸地去了后院。
后院进出的婆子不少,见她面生就拉着问了缘由。
王氏装得淳朴老实,谎言道自己是梅娘老家的邻居阿姐,今日是特意来给送洗三礼的。
这话一出,婆子笑着夸了句有心了就放她进了去。
后院往来的人不少,王氏走到梅娘居住的独门院外,趁注意的人少时溜了进去。
她猫在暗处不声响,竟然许久都不曾被人发觉。
王氏是个有耐心的人。
她可没打算真的前去道喜,藏在一旁是先想看看这个梅娘,让她家汉子差点丢弃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然后再想想怎么做。
只是梅娘在坐月子,又怎会出来让她看见?
琢磨到这点的王氏一时泄了气,虽说她可以在这儿撒泼打滚闹上一出,但总想要寻个更能出气的法子。
她这边静静地寻思着,眼里打量进出的婆子娘子。
过了许久,忽见一个婆子抱着襁褓哄着从主厢房走了出来。
廊下寒冷,婆子便转进了一间次厢房。
那个房间里没有旁人。
蹲点已久的王氏深知这点,她忽然阴森地笑了笑,抄起一根木棍,快速地跑了过去。
她闪进次厢房,婆子正专心哄着怀里哭着的月莲,她悄悄地走了过去,举起木棍猛地一棍敲了下去。
婆子应声而倒,王氏见状顾不得查看她的情况,抱起襁褓就狂奔了出去。
月娘子惦记着嗷嗷大哭的干女儿,对几位娘子闲聊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掀开帘子出了主屋。
待她转入次厢房看见昏厥倒地的婆子时,不由尖叫,“月莲不见了!”
她往门口跑了两步,恰巧看见转入巷内的王氏扬起的衣角。
月娘子并没有看见王氏抱着月莲,但作为干妈的直觉让她深度怀疑那衣角主人就是偷走月莲的老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