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那装糊涂的臭小子,徐老爷顿时将双眼一瞪,吹着胡子怒道。
“还装蒜,哪来的?老夫问你买还不成?!”
“哎……要的就是您老这句话。”
“说来听听。”
徐明诚自然知道这小子要的不会是钱,显然是又看上哪个衙门了,想要趁机揽权来着。
“茶案司,铁案司,丝案司,酒案司。”
“你……好胆!”
一口气要去四个三司衙门下辖的肥缺,徐明诚听得两眼发直,差点就一掌糊了上去。
所谓三司,就是盐铁司,度支司,以及户部。
其中度支司类似于统计局,户部管民,盐铁管商。
户部下面共有五个分支衙门,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征收田赋。
盐铁司下面有七个分支衙门,其中商税案,兵胄案,已经归了太府寺,如今再这小小的一副眼镜,换取盐铁司四案,还是比较划算的。
自此以后,太府寺就正式与三司衙门分庭抗礼了。
不过大司农还是很厚道的,把最肥的,几乎占天下大半岁入的田赋与盐案留给了三司衙门。
这两个大项太乱,不好管,暂时还是不要去插手的好。
田赋就不用说了,几自古以来就是最疼的一根鹅毛,拔的哪是田赋,那可都是百姓的血泪呀。
再者,改革田赋,必定触动某个庞大阶级的直接利益,注定是个卖力不讨好的活计,也会是一个人头滚滚的活计,在没有掌握足够的权利之前,不但不能碰,最好连看都别看一眼。
包括盐案司也是一样,那可都是朝中勋贵大佬们的自留地,其中牵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是一块不能看,更不能碰的蛋糕。
“呵呵……徐伯伯,您也知道,小侄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嗯……那你为何不把盐案司也一并要了去?”
“那个可不敢碰,资历尚浅,再者,您也知道,小侄在朝中还没啥名望……”
“你也知道资历尚浅,那还要一口气吃那么多!”
“这几个嘛,还是有能力吃下的。”
一口气全吃,必然群起而攻之,若留下一大块,那样说不定还能拉到一些盟友。
霸着那块大蛋糕的大佬,甚至会主动靠过来与自己达成一些“君子协定”。只要你不觊觎这块,其他几块,随便你拿,帮你拿也行,只要你不动这块大的。
“这事没的商量,老夫这就回去了,明日一早叫人把那什么眼镜?送来政事堂,先要二十件吧。”
徐老头的作派宛如一个老流氓,要权门都没有,但老子要的东西,你的大包好了然后送过来。
“那成吧……不过配这眼镜得先验光。”
“验光?验的什么光?”
“就是……就是一套判定诸位老大人……那个……老眼昏花的程度!就是说,要配眼镜之前,得先知道诸位老大人瞎到什么程度了。”
“好……好,咳……咳咳好,你……你好!”
徐明诚听了这话,嘴都快被气歪了,哆嗦了几句,一甩袍袖,扭头便走。
王浩显然还不肯罢休,当即就跟了上去,追上那几个愤愤离去的老头子,对着他们的队长沈相一拱手说道。
“沈老留步……”
“嗯……还有何事?”
“您得把那张交子……还给小子,那可是一百贯钱……真钱。”
刚才给他们看的那张交子,被沈老头不动声色的收入了怀中,王浩当然知道,他们是要拿这个东西再去跟赵老大商量一番的。
马上就要发行整整五千万贯的交子,三司衙门收上来的田赋,每年也就一千多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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