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亡是迟早的事。为一个必败的人卖命,值不值?从近期看,就算他们不背弃公孙度,公孙度也不会放过他们。公孙度性格狠厉,公孙模阵亡,他肯定要追究责任,尤其是昨日参战的骑兵将领,临阵脱逃,依军法轻则罢免,重则斩首。击败孙策,将功赎罪?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最后,孙乾提出一个选择题:你们是愿意支持公孙度,家破人亡?还是愿意支持吴侯,建功立业?
答案不言自明。众将互相看了一会儿之后,纷纷起身施礼,愿听吴侯将令,把刚才要为公孙度奋战到底的誓言抛诸脑后。
看着这些前倨后恭的辽东将领,孙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背后有强悍的武力支撑,效果就是不一样。两个月前,这些辽东人可没有这么客气,果然是边鄙之人,信服武力而是不知仁义,不打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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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度站在山坡之上,看着跋涉前进的步骑,浓眉紧皱。
身后不远处,江东军的战旗若隐若现,战鼓声隐约可闻,沈友的人马又追上来了,不知道这次是凌操还是严白虎,又或者是那个叫周泰的少年。
公孙度后悔莫及。早知道这些江东蛮子这么擅长走山路,他绝不会取道丘陵,简直是挖坑埋自己。这里根
本没有大路,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有的地方甚至要开路。江东军追得又紧,他留下断后的人马接连被击溃,伤亡虽然不大,对士气的影响却非常严重,有不少士卒战败之后就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儿,也许投降了,也许躲到山里去了。
再这么下去,他担心走出大山的时候剩下的人有没有一半。
公孙度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失落。这几年南征北讨,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大的困难,而且一错再错,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已经无法回头。
孙策纵横中原无敌手,果然不是虚言,袁绍败得不冤。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愤懑。孙策是江东寒门,论出身还不如我呢,为什么孙策在几年之间就能创下如此基业,我却被孙策打得不能还手?这几年在辽东无敌,原本还觉得天下大乱,自己有机会割据一方,甚至可以逐鹿中原,现在看来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升济,形势堪忧啊。”许攸收回目光,打量着公孙度,毫不掩饰眼中的怜悯。接连数日的战斗,他已经清楚公孙度身边这些所谓精锐的实力,别说不是孙策的对手,就连公孙瓒的部下都比他们强得多,也就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欺负高句丽、扶余人,遇到真正的精锐立刻现了原形。
公孙度沉默以对。他现在不想和许攸说话。许攸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用了许攸的计策,他也不会落到这一步。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计是许攸出的,决定却是他做的,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孙策的战斗力如此强悍,步卒正面作战,他根本不是孙策的对手,两倍的兵力优势都无法取胜。
可惜现在知道已经迟了。他只希望能撤出这片丘陵地,赶到汶县,在开阔地与孙策再战。孙策只有不到两千骑,他会发挥辽东军骑兵的优势,让孙策知难而退,用实际战绩回应许攸对他的蔑视。
许攸忽然扯了扯公孙度,向远处指了指。公孙度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士卒逆着队伍走来。山路本来就狭窄,将士们牢骚满腹,现在有人逆行,情绪更加激动,虽然没有人喝斥,却有意无意的扛挤,让那人走得跌跌撞撞,非常艰难。
公孙度一眼认出那是信使,心情突然忐忑起来。看这信使的神色,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难道公孙模那边出了事?他迅速考虑了一下,又觉得应该没什么好担忧的。公孙模有步卒近万人,骑兵五千,就算正面作战,孙策也没什么。何况公孙模还有大营可守,孙策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难道是公孙模不听命令,出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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