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清水漱口,压抑住胃里泛起的恶心,再次回到饭桌上,我没有了胃口,见阿玲半天回不过神的模样,顿了顿,“前期胎儿不稳,想等三个月后才告诉你们。”
阿玲没想那么多,反而关注这次病情对胎儿的影响,“医生怎么说?以后可得注意好,怀孕时女人孩子都脆弱,可不能乱吃药。”
她说完这话,用孕妇要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做借口,让凌峰去洗水果,等凌峰走远后,目光露出淡淡的忧虑,“你怎么这么不注意?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是走肾,却没想走了心。他家里怎么说?”
我诧异的愣着,从未猜测到阿玲会是这样反应,“我你以前开我们玩笑,我以为”
“素素。”阿玲打断的我的话,抬起头直勾勾的目光看向我,坦然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男人和女人之间碰撞出火花,这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用,你我都是经历过婚姻的人,难道还看不明?你不回答,我也能才猜到七八分,他家里不同意吧。”
阿玲也在去年离了婚,原因也不外乎那些,小三和钱。
受过伤,看得更加明白,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反问,“素素,你的心还在吗?”
“不在我不就死了。”我开玩笑般回答,此时的气氛莫名的让人压抑,心惶恐慌张。
阿玲看着我,用以往都不曾有过的正经脸色,“守住它。男人的爱终究是有期限,如果还有家庭婆媳的矛盾,感情只会被更快的消耗。素素,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找优秀的男人不过是谈恋爱,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想要嫁进去谈何容易?”
我听了阿玲这番话,才意识到,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也许现实残酷,可却分毫不差。
我微微低下头,嘴角的笑容染上一丝苦涩,“我已经见过凌峰的父母,虽然对我们两人感情诧异,可也没反对。”
“不反对,也不同意嘛。” 阿玲露出似笑非笑,讥讽又鄙夷的光芒从眼眸中一转而逝,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素素,守住它。”阿玲的手指指着我的心口,而那里,却在瞬间酸涩难当。
凌峰短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盘子里盛满车厘子,芒果已经切好,插着牙签,“气氛怎么怪怪的?什么话我一来就停了。”
阿玲脸上又恢复平日里淡淡不羁的笑,递了一颗红得发紫的车厘子给我,慢悠悠的回答,“当然是传授对付你的方法,若是日后你敢让素素受委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凌峰明显不信,却也没有多问。
阿玲是在晚上十点时离开,我和凌峰送她到楼下,有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来接她,她没有把车上的人叫下来介绍给我认识,而我,也没有问。
寂寥的夜色下,路灯把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女人纤细的背影在车关门后消失,马达发动轻微的声响,在幽静的夜里,动静格外大。
车渐渐远去,消失在马路尽头。
春风拂过树叶,在这沙沙声下,我抱紧被吹起鸡皮疙瘩的双臂,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春天到了,为何会比冬天还要冷呢?
“我们上去。”突然凌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件温暖的外套搭在肩头,温暖的气息瞬间把我包围。
我回头看向凌峰。
他站在路灯下,明亮的灯光洒在英俊的脸庞,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眸暖暖荡漾着温柔,他冲我招招手,“素素”
浅浅笑容盈满清俊的脸,宠溺声音驱散寂寥夜色里的寒,那深情的模样,让我空洞惶恐的心瞬间被填满。以至于多年后,物是人非,我一个人痛苦挣扎时时再想起这番场景,也不由得感到温暖。
“回家。”凌峰见我愣在原地,笑容无奈的朝我走来,牵着我的时候,一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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