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俭喝了一嗓子,沈立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看向朱俭,微微垂首行礼道:“三殿下,某失礼了。”
朱俭摆了摆手,示意沈立无须太多礼节,他从窗边起身走到沈立身边的桌子坐下来,抬首看向了沈立。
沈立原本没打算说,毕竟也算是内院后宅里自家姐儿的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拿这种小事叨扰皇子,可是瞧见朱俭一副不说不行的表情,沈立整了整心情,舒了口气苦笑道:“殿下,是家里家姐的事情。”
朱俭挑眉示意沈立继续说下去,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同窗有个姐姐的,而且因为沈立少年丧母,所以对姐姐十分看重,他阴差阳错之下同这位国公府的嫡长子成为朋友,自然也要关心关心好友忧烦的事情。
见朱俭只是盯着自己,一副静静等待聆听的模样,沈立笑了笑道:“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段时间家姐说想要读书学习,我便提出给家姐寻一两本女子读物看一看,可是殿下也知道,立是男子,对于女子所需的那些读物知之不多,学堂之中也尽是些策论经纶之书,立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寻。”
朱俭听沈立这么说,第一反应是沈立的这个姐姐倒真是知书达理喜爱读书,想必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朱俭对沈立这位同窗颇有好感,连带着对于同窗那位素未蒙面的同胞姐姐也爱屋及乌。
听到沈立忧烦的事情,朱俭左手持书卷轻轻拍了拍手心,沉吟了一番朱俭道:“二郎不必忧心无法像姐姐交差,此事交予我,我有办法解二郎忧愁。”
沈立大喜,当下朝朱俭一拜道:“立多谢殿下帮忙。”
朱俭抬手扶住沈立,眼眸含着一点笑意,他道:“你我既是同窗,这点小事又何须如此感谢,日后若是我有事也会寻二郎帮忙的。”
“殿下日后若有需要,尽可以吩咐,沈某必定禅精竭虑为殿下分忧。”
朱俭笑了起来:“二郎这话本殿下可是记住了,若是日后本殿下有事相求,希望二郎还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沈立肃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某说出的话自然是认的。”
听了沈立这番话,朱俭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颌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握着书卷开始看了起来。
等到下学后,朱俭匆匆朝皇宫内宫走去,国子监下属的学堂在皇宫外宫的范围,距离内宫有很长一段路,平常众人进出多是乘轿,朱俭凭着年轻力壮身高腿长,竟然竟自走了回去,走的他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都气喘吁吁双眼发直,心底暗暗叫苦。
朱俭很快走到了乾宁宫,当朝皇后杜云娘正坐在屋里缝东西,瞧见朱俭走进来,额头上还沁着热汗,杜皇后从榻上走下去,拿着帕子给朱俭擦了擦汗,笑嗔道:“你这孩子打小就喜欢撒腿乱跑,也不知道寻个步撵坐着,可苦了跟着你的人了。”
朱俭没有回话,只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任由杜云娘给自己擦汗。
当朝皇后出自小门小户,时至今日还保留了一些在娘家当姑娘的习惯,闲了无事的时候喜欢亲手做些东西,她身上的帕子香包,还有朱俭一些家常的衣裳都是杜云娘一针一线亲自做出来的,便是朱俭常常爱撒腿走路不常坐轿子躲懒的习惯,也是杜云娘养出来的。
因此哪怕朱俭长大了后,杜云娘时常念叨他的习惯,朱俭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里急匆匆的回来是要做什么呢?”
朱俭下了学也不常回来,今日里瞧见朱俭这样急匆匆往乾宁宫走,杜云娘就晓得自己这个儿子是有事情要做了。
果然,听见杜云娘的问话后,朱俭道:“母后可有什么女子读的书?”
“什么?”
冷不丁听见朱俭这么问,杜云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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