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听下人禀报说三皇子临门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英国公府是世袭勋爵的府邸,开府的那位英国公随征战打天下才得了英国公府, 但打从第三任英国公开始, 英国公府与皇家的关系就淡了下来, 除了皇家例定的年节家宴, 或者是皇后例行其事的命妇召见, 英国公府都没有别的理由面见皇室的人,也不知道这位三皇子怎么突然临门了。
要说这位三皇子也是处境微妙, 三皇子乃当今皇后所出, 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按理说如此这般, 三皇子应该早定了太子之位,然而尴尬的就是当今皇后的出身。
皇后杜云娘乃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说是小门小户都是抬举了, 据说当初皇上相中杜云娘的时候, 杜云娘不过是个泥地里打滚的农户女。
皇后出身微末, 三皇子也就没有实力雄厚的娘家支持,所以哪怕三皇子占了嫡出的名分,朝廷上的朝臣观望的依旧有。
毕竟宁贵妃所出的大皇子赵王朱智,背后站着的是世代贵族的王家,而朱智也身姿挺拔雄才大略, 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立了军功, 早早得了赵王的封号, 在封地建了府邸, 可谓实力雄厚。
张淑妃所出的二皇子朱启,虽然尚未封王,然而早有儒雅早慧之名,在士子儒生之间有较高的名望,前些时候在外游玩,救了一名被人追杀的奴役,结果牵扯出一件震动京城的贪墨案,以至于朱启在民间呼声越来越高,大有日后成为一代贤王的趋势。
至于朱启的生母张淑妃,则是出自内阁首辅张家,乃是张首辅的掌上明珠,张首辅乃是文臣之首,其母族势力之强不言而喻。
三位皇子各有其优势,眼见着也都长大了,朝臣们私底下早就已经开始猜测到底哪位皇子最终能荣登大宝,京都的局势也因此暗潮涌动,好在皇帝依旧健壮,才不至于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是如此,谁都知道皇子们私底下各有动作,尤其是以军功见长的朱智。
此时瞧见三皇子突然跑到英国公府,沈安着实愣了一下,虽然三皇子朱俭的实力不如上头两位兄长,但是他毕竟是皇后嫡出,还是很有可能成为太子的,所以对于这位皇子,沈安绝对不敢轻慢了,当下就赶紧跑到门口将三皇子迎了进来。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沈安客客气气地朝朱俭行了一礼。
朱俭连忙扶住了沈安的胳膊:“英国公不必客气,今日本殿下不是以皇子的身份前来,而是以子侄辈的身份过来,国公爷将本殿下当成晚辈即可。”
“哪敢哪敢,殿下请进。”
虽然朱俭同沈安客气,然而沈安又如何敢和朱俭客气,依旧是十分恭敬地将朱俭迎了进来。
走到前院的时候,沈安方才问道:“不知道殿下降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同臣说?”
朱俭笑了笑:“之前就说了,英国公将本殿下当成晚辈即可,本殿下过来并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与您家二郎是同窗朋友,这段时间听闻二郎卧病在床,本殿下十分忧心,特来探望二郎。”
听到这里沈安一愣,他不知道二郎什么时候竟然同三殿下交好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同他说一声,不过随即沈安反应过来,他一直忙于外面的事,很少过问沈立私下的交友,只是偶尔将孩子喊过来考校一下,如今不知道二郎与三殿下交好也实属正常。
“劳烦殿下专门过来跑一趟了,二郎如今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容臣将二郎唤过来见过殿下。”
沈立染风寒的事情本来就是为了遮丑,沈安不可能同朱俭细说沈立到底是怎么病倒在床的,如今贵为皇子的朱俭都亲自过来看望了,沈立自然不可能继续在床上躺着。
“哎,既然二郎是在养病,本殿下是来探望病人的,又怎么可劳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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