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两日莫吾风无聊时也只能看些晦涩难懂的古籍,或者和前来探望的汣智聊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无聊极了。
而崇楼只会在三餐时提着食盒出现,一道一道菜布好,一口一口喂好饭,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莫吾风刚吃完,他就收拾好,拎着食盒消失在门前。
到了第三日,莫吾风双手已经有了力气,在崇楼手中接过勺子
“我自己可以了”
崇楼愣了一下,不知该做些什么,就静坐在那里看着他,莫吾风刚放下碗筷,崇楼就收拾好出去了。
从那天起他再没进来过。三餐均是由这里的童子送来。即便有时来探望,也只会在窗外扫一眼。莫吾风听见声音时抬头,也只能看见他的墨色衣角,绣着暗纹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莫吾风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伤养的也好。只是,为什么一想到崇楼心里总是别扭呢?
莫吾风坐在床上,捧着书也是看不进去一个字,总是在想这崇楼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不像以前一样,一样亲近了?
不知用了什么上等的药,又过了几天后,莫吾风就能下床,只是腿上还是有点力气不足,还需扶着桌子或者墙壁才能站稳。
这日,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从床边到桌子处,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动着。身上发热,额上冒着细汗,但还是咬着牙不曾放弃,坚持朝着桌子那处走去。
崇楼刚走到窗边,就看见他吃力的扶着屏风,一点一点挪动着步伐,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屋内,生怕自己一错过,他就摔倒在地。
莫吾风走到桌子那喘了一口气,桌子到门口那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扶着。他抬起袖子擦擦汗,又挪着步子,一点点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后,双腿坚持不住的一软,堪堪朝着前方倒下,他闭紧了眼睛,双手护在眼前,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他一抬头,是多日不见的崇楼。
他立刻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欣喜地看着崇楼
“你来了?”
崇楼淡淡的嗯了一声后,抄起他的腿弯,轻松地将他抱起来。莫吾风惊了一下,耳朵又是红了,不敢抬头。
“怎么轻了?”崇楼淡淡的问道
“嗯?”莫吾风没反应过来
“这几日,有正常吃饭吗?”崇楼轻轻将他放在床上
“嗯,正常吃,每顿都吃。”
崇楼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莫吾风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崇楼疑惑的回头。
“嗯?”
“啊,那个”我这是怎么了?
他在心里胡乱找着理由,只是想要多和他说几句话,突然灵机一动
“你能陪我练习走路吗?”莫吾风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但那人只是轻轻拂开他的手。
“我有事,你可以找汣智或者”莫吾风不放弃,又厚着脸皮抓住另一个袖子
“前辈他,他在忙,那明日,明日如何?”莫吾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带着期许的看着他,崇楼心下一紧不再拒绝,只好应了一声好。莫吾风这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在崇楼看不见的背后,掩饰不住的喜悦。笑出洁白的牙齿,高兴地和他挥手告别。
这晚,崇楼回到狐族已是傍晚。
“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本该是人丁兴旺,吵闹喧扬的深宅庭院,却是一人皆无,再往里走,是溢出围栏长势繁盛的花草,花蕾朵朵,个个透着娇嫩,透着可爱。似乎是无人打理但却自己生长的极好。
他踏着云靴,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溅起一圈灰尘。宅院极大,长廊极深,房梁极高。但如今也极为死气沉沉。
他径直走进东苑,弯弯绕绕后进了一处屋子,珠帘后,是数十张悬挂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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