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吾风伸出手抓住崇楼的衣袖,墨色光滑的锦绸,拇指还能感触到那上面突起的绣线暗纹。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来招惹我,现在又要再无瓜葛?”
“你不是说我们前世是,是那种关系吗?怎么现在又说什么全新人生?”
崇楼一眨不眨的看着莫吾风两片薄唇翻飞,一句接着一句,双手在袖子上抓的死紧,用力到连关节都泛着白。
“我,我虽然不知,你和我前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也不是个傻子,不会不知道你对”莫吾风气愤下,脸涨的通红别过头,死死咬着下嘴唇,直叫他咬破了才反应过来。
“对我的态度”
“你只有一句说的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莫吾风深吸一口气,猛地扭过头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但那只是最初,其余的全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莫吾风叹了一口气,声音放软
“只当我从前说错了话,你,愿交我这朋友吗?”
“就算,我不记得了,就算我现在还没,还没”
这次换了崇楼愣在原地,不发一词。似惊诧似疑惑又似纠结。莫吾风抬头,清澈的眼眸中似含有水光,仿佛是崇楼的错觉。
远处,汣智恰好拾阶而上,打破了平静。莫吾风忙扭过头,看着池子下方,瓣瓣透着粉嫩的莲花,上面隐约还残留着清晨的露珠,折射阳光,散发着光泽。
汣智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巡了两圈,淡淡一笑。
“今日,我开了一坛子好酒,你们要一同尝尝吗?”
“多谢前辈,只是晚辈酒量不好。”莫吾风朝着池子里望着,让人看不清脸。
崇楼神情慌乱的应了一声,步伐微乱的跟着汣智出了亭子,穿过抄手游廊,再绕过一处假山,二人走到另一处池边。
“看那池中央的白莲长的如何?”
汣智看着崇楼出神的模样,又说了一遍,崇楼才缓过神,抬眼望去。
果然,接天碧绿的颜色衬托出叶片上的粉色,中央赫然出现一株亭亭玉立的白莲,白的皎洁,就像是吸收了所有的精气,出佻超尘倒是像极了他,只能是远观而不可亵玩。
“嗯。”
汣智自顾自的走到池边,徐徐道
“这株莲是我在一方云游时,在一处乡间池塘,偶然所得。我见了就觉得很喜欢,挖了出来,随意放到了这池塘里。”
崇楼静静听着
“过了几日,我才想起来它,看了一眼后,发现它长得并不精神,甚至病恹恹的。后来我只当是它不适应,想着它那原来的乡间池塘,虽然只有一方天地,但是伴着蝉鸣蛙叫它,也是快活。”
崇楼了然,坐在一旁,随意挽着衣袖。
“既然它在这不适,你早就应该送他回那乡间”
汣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崇楼
“最初,我也这么想。只是那时被琐事缠身,等到我再要行动时,却发现它不知何时,被童子移了位置,每日除虫施肥,精心照料下竟是长出了花,更是比原来还要秀丽。”崇楼停住手,抬头朝远处又看了那白莲一眼。
“我才悟道,万物自有灵知,你如何待它,它就变成什么样,若我当初并未留下它,只将它送回原处,又如何闻见它的夏日莲香。”
这时,一个童子手捧一坛子酒上前,布了两只精巧的白玉瓷杯后躬身离去。汣智撩开衣摆坐下,拨开瓶塞,一股清醇的酒香扑面而来,他一手执起酒坛,澄黄的酒液在空中连成了线一滴未撒,全进了那白玉瓷杯内。
崇楼的心里乱糟糟,所有的话搅在心里,压在心上。
舍还是得?是该斩断一切还是再续前缘?处在一片杂乱的思绪内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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