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裸露在外的地方几乎扎了个遍,直到周身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时方才停了手,随即侧躺下,被压到的伤处泛出更细密的疼痛,他往舒越身旁凑了凑,几乎要挨蹭到对方时方才停下。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天色开始慢慢发灰,视线一点一点明亮起来,华采眨了眨眼,慢慢勾出一个单纯良善的笑容来,他闭了眼,胳臂轻轻搭在了舒越的腰上,佯作熟睡模样。
几乎是华采把手搭在舒越腰上的那一瞬,舒越便醒了,他僵硬着身子,睁眼也不是,继续闭眼也不是,有熟悉的味道飘到鼻下,他知道是华采。
此时有阵带着寒意的风从四周袭来,华采瑟缩了一下,往舒越怀里靠得更紧。
舒越只得单手解了外袍,轻轻地盖住了华采的右侧,他听着华采细弱的呼吸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向其心口探了探,触得那里传来规律的跳动,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舒越不知道华采为何会睡到自己身边来,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去思考那许多,他的目光贪婪地逡巡过华采面上的每一毫每一厘,说来也奇怪,多年未见,他一眼便认出了华采来。
这个人,烙在舒越心上的不是音容笑貌,便是换了张面孔,照样能引得他魂灵颤栗。
只华采能让他如此。
华采的鼻梁虽高挺,但线条却柔和,带驼峰,鼻头弧度微圆润华采闭眼时,五官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娇憨意味,只是睁开眼来,那种感觉便当然无存,便是做出副讨喜模样,仔细琢磨,确实疏离感更甚。
好似无论他做出何种表情,他看人的目光都是不带任何温度的。
舒越瞧着瞧着,便这般想到。
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里,他受了很多委屈和磋磨吗?舒越微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想到可能是如此,便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去揩拭下华采的眼角——尽管那里不曾有泪迹。
舒越手已伸出,举到中途才恍然察觉自己现在这举动是不合情也不合理的,别说此时双方都是乔装,便是相认也不过是小时熟识,总不能同他道:啧,你知道吗,我们二人有累世的情缘又如何如何。
舒越举着手,放下也不是,继续举着亦不是,他又细细看了一遍华采的眉眼,手慢慢地在空中勾勒着,似是在画怀中人的模样。
若是此刻有纸笔便好了,舒越怔怔想到。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大亮,此处的人们一个接一个醒了。
王德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就往将军栖身处看,只是他的目光陡然僵住,他揉了揉眼,睁眼,又揉了揉眼,再睁眼,终于极端震惊地爆出了一声:“将军,你跟那小子”
“抱在一起干啥咧。”树下也有人抬头见了那般情景,愣愣补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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