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被那处的热闹晃得目眩,低语道:”今日娘娘又是为何不入席。“明明往日自个儿宫里承办的活动一向都是参加的,至于什么不能见太过明亮的日光,这不过是娘娘多年前身份低微时不想赴其他娘娘宴会说得托词而已。
宝贵妃只是笑笑,垂眸拨弄着自己长长的尖锐而锋利的护甲,她瞧着那锋利的甲端微微泛着的蓝光,嘴角泛起一个极其甜蜜的微笑。
花枝在那一瞬间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荒谬的不祥感——娘娘露出这般微笑时,宫里总是会有一个或是几个或是更多人丢掉他们的小命,当然,他们都必定是该死的人。
花枝慢慢地退到了宝贵妃身后,不轻不重地开始替宝贵妃捏肩,她屏住了呼吸,只默默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一阕舞完毕,舞姬们仍然留在那太极阵里,她们个个低首敛眉,无比柔顺地垂手站在一旁等待皇帝挨个打量。
皇帝站起身来,丹药和女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他连走路都需要侍从搀扶,偏偏还以为是自己修道多年有所获,近年便能白日飞升的前兆。他慢慢地走到舞姬们身前,若是瞧着某张低垂着的面容顺眼,便会接过一旁侍从奉上的拂尘轻轻地挑其下巴让其露出整张面容来,若是合意,便往后一扬拂尘,侍从便懂了。
皇帝此时身旁随侍的是婉妃,她一向温婉柔顺善解圣心,是他这两年来最宠爱的妃子。
婉妃见皇帝从一个个舞姬身旁走过,连目光都不曾微顿便知道他怕是没有瞧得上眼的,大抵是品花宴上这种类型的花儿已经让他厌倦了,便柔声道:”前些日里妾的一双外甥定了今日进宫来看望臣妾,倒不曾料到贵妃姐姐办品花宴也恰巧定在了这日,他们俩倒是听说舞得一手好剑舞。“她凝视着皇帝,双眸中荡漾出温柔的波光。
皇帝心下一动,婉妃都是如此美人,她的外甥女只怕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且比她年轻,更适合阴阳双修之道这般想着,浑浊的眼里立时便透出股喜不自胜的劲头来,”那那便唤来罢。“言语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克制,力求不破坏自己仙气飘飘的形象。
“娘娘”花枝见婉妃似乎同皇帝说了些什么,唯恐自家主子的计策有变,遂停了按肩的动作,轻声提醒道。
“今日婉妃的一双外甥进宫,听说他们舞得一手好剑舞”宝贵妃阖了眼,再不作声了,只时不时地轻叩桌面,倒是颇有节奏韵律感。
花枝轻轻吁了一口气,蹦到嗓子眼的心又慢慢落回到了原处。
不多时,便有一双生姊妹,身着紧身白衣,腰间各配一把三尺长未开刃的长剑,踏着颇有杀伐气的琵琶声翩然而出。
他们身着的白衣样式颇为奇特,虽是紧身,亦有若流水般垂泄于地的长袖,行走间若天上云朵飘荡,偏生佩戴的长剑是至刚之物,刚柔并济,所过之处,宫人皆心下赞叹。
待踏入场中,便是轻快之音渐起,二人脚步忽化作舞步,长剑一扬,水袖飘然,身姿变化万千,望之时而若初绽之花蓓,时而若湍急河水激起的浪花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有暗香浮动,皆醺醺然。
就在众人如痴如醉的这瞬间,乐声渐急,舞者长剑舞动得越发凌冽,只见二人一个纵身,半空中若银花绽开,下一瞬,那花朵直落于皇帝跟前,寒光由远而来,皇帝没半点反应,只当二人是要邀宠,却是欢喜地迎上前去。
那二人却是知礼地往后退了两步,又对着皇帝露出了入场以来第一个笑容,微微躬身,电光火石间,手中长剑急射而出,将皇帝胸前正好一左一右地捅了两个窟娄。
随后,也不知是谁突然尖叫一声,惊醒了此处,众人纷纷尖叫慌乱着逃离,四下乱窜,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倒得四仰八叉的双目圆睁的皇帝。
而婉妃已是被吓懵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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