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飘出一抹茶香,大多时候是谢昀季在讲,而黎羽在听,难得她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谢昀季其实对于谢昀逸的故事知道的并不多,但慧极如他,那些过往成长中遇见的少年往事也不是看不出一二。从前未变成旁人眼中的废物王爷的时候,他不愿涉及权谋,他逃避皇城大院选择入军营,他沉浸于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之中,状态冷至极,都私下说他就像那冰凉的血奉养着的兵刃,一出鞘毫无人情味可言。他很多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冷淡至极无动于衷,因为于他而言他自己都不想要的自己,这些话不过是可有可无。
然而当心灵叩问着他自己时,他用生命尽数走过的前半生也只不过是为了逃避,那些所谓的冷血、无情只不过是他一个自我保护的驱壳,这样他懦弱至极,这样的他就连他自己都不爽。
当他从雪域决定回旻朝的时候,那冰凉骨子里的热血在叫嚣着在嘲笑着这样一个不敢直面前半生那骨子里懦弱的他自己,那用命胜之,用命避之,却唯不敢用心面对。他受够了!就算如今的他双腿失去知觉了又怎样,就算要往回走去面对那个把自己走丢了的自己又怎样,那些在他前半生里来来回回的人和事,那些他欠的情他欠的诺他欠的他自己,该还了。
茶杯已空,当他说完最后关于谢昀逸和唐雅娴故事的最后一句话他楞了下不敢回眸去看黎羽。当他从旁人的故事里跳脱出来的时候,他惊觉的意识到内心的不对劲,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心安,心安是什么鬼东西啊?他谢昀季怎的会觉的安心见鬼!
尽管他告知于黎羽谢昀逸和唐雅娴的故事一开始是心中另有打算,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到故事最后他心下有的只剩下单纯想讲个故事给她听这种感觉。良久书屋里没有听到两人的声音,缓和了心神的谢昀季回眸看向对面人却发现对面的黎羽已经睡着,看了眼一旁的由铜打造的时间漏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心上松了口气看着熟睡的黎羽他不知自己看着她眉眼柔和,见他拿过一旁放于一旁的薄毯转动轮椅来到她位置处为她盖上薄毯。
隔天早上黎羽从书房中醒来并没有见到谢昀季,伸了个懒腰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掉落,她看了眼倪琴从门外走来,想来是倪琴帮她盖的也没多问。
“阿黎,王爷让你回自己的院子洗漱换身衣裳陪他一同进宫。”倪琴看着醒来的她眼眸里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假装的就像和往日一样亲和说道。
因为对面人是黎羽心中一直信任的人倒也不会多去猜忌,起身随倪琴回了茯苓院待她们二人来到王府大门的时候便见到谢昀季和怀安在等着他们。谢昀季用着黎羽找人给她打造的一对拄拐自己靠自己的能力上了特地加高的轿子,黎羽则坐在他轿子后的另一顶。怀安喊了声起轿,两顶轿子被王府的轿夫抬起开始缓缓行着,倪琴欲如同往日跟在黎羽的轿子旁但却被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的瑟必拦下示意她不必跟着。
“莫问,越距该当如何?”瑟必待那两顶轿子走远后启唇不带一丝感情说道。
“我我没有,是她自己不想吃的。”莫问避开了瑟必打量她的冷淡眼眸顿了顿说道。
“是夫人不想吃,还是你给倒了?莫问,你心里明白。”瑟必想起早上王爷吩咐莫问把煮好的粥给黎羽送去却见她半路连碗一起扔了的画面眼眸锐利起来说道。
“我”莫问语塞。
“爷交代了,你的倪琴可以消失了,你自己寻个机会当夫人面做个了断的假象。回来领赏,离开王府。”瑟必说完人影再次消失。
下了轿子后,黎羽没找到倪琴疑惑问向怀安:“怀安,你看到琴丫头了吗?”
“哦,夫人不必担忧,倪琴她说要去花市买些花为夫人装点卧房。”怀安对答如流从容回复。
“我们走吧。”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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