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以黎羽的能力,能处理好和谢昀季约定的事,但是回去的路上,乾行修思来想去到底不放心,还是改变了路线往福满楼而去。这世间最好的默契,不是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而是,尽管你已经看起来无所不能了,任然有人懂得心疼你。
来到福满楼的时候,因为时候太晚,正门早已被关了去,只得往后厨小门走去,不想刚来到离小门几步远的时候,在小门口吊着的灯笼下,见到小门旁摆放着的板凳上,沐叔坐着,似在等他。
听沐叔说道:“先生,楼主睡下了。”
行修向沐叔走去,在沐叔坐着的那个长条板凳上,寻了个位置坐下。
“沐叔,酒宴上见她没怎么吃东西,尽喝酒了,回来可有多少吃点?”行修说着,虽没有指名道姓在说谁,但不言而喻。
“没有,只把这个交给老朽,让老朽待福满楼散了,再去呈交给宗林司盖官府印。”沐叔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张黎羽费劲才要来的和离书,递给行修。
行修接过沐叔递来的那张纸,心中有些意外,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老者对自己的信任。好似在不久前,沐叔对他心存戒备,对于他的交谈也总留了几分。
“楼主累了,她不想吃饭,便让她睡去吧。”行修看了眼沐叔,两鬓微白,脸上多布沟壑的侧颜,低头打开了那张纸。正看着,听得沐叔继续先前的话道。
“我知道她累了,也知道,她并不想放弃。”行修很快的看完了黎羽与谢昀季的和离书,阖上重新还给了沐叔,说道。行修在想,如果他在她回来的时候,在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让她吃些食物再去睡。
沐叔看着对面的墙壁,露出慈爱的笑容,听老者沧桑的嗓音说道:“先生有他,没有的东西。”这话说的让人有些不知所以然,不知老者口中说他是谁,但行修并没有追问。
“先生,有空听一听关于棠梨的故事吗?”沐叔的话语并没有停顿太久,听老者道。老者没有勉强、刻意,态度随和而开放,也似在告诉坐于一旁的行修,他听也可以,他不听也可以。老者说着,拿起放在手边的茶壶,轻啜了口茶,随风吹过。
此时,凉寂夜色以它无声无息的捕梦丝线笼罩着盛京,天上浓云残雾在越发明亮的月光折射下,在舒适清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去,显露出躲在那云后已久的月娘模样。下弦月于薄云之上,一颗闪烁着明亮黄灿的光的遥远星耀相伴着。
“行修愿意倾听,还待沐叔告知。”虽然不知道这个关于棠梨是怎样的故事,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关于她。他的倾倾。没有任何抢夺与急切,一切不早不晚,刚刚好。
“九州开天辟地之时,魔域动乱,父神为镇压魔域,封印魔王,留下引魂血珠”
悠悠其来,从老者口中听得,他们魂身所在,被重重封藏的半片记忆碎片,还有那,她关于谢昀季的往事。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亮,福满楼后厨小门口,行修没有丝毫困意,仍然认真的听着老者缓缓叙来。听完故事,心情犹如被千斤石重压,沉了几分,他这才明白,她下凡入世的确是因为谢昀季,只是这背后的缘由,却比他白了一夜墨发,还要沉重。
“沐叔,那日牧戈错拿了的酒,是什么?”待沐叔将故事断断续续的说完,乾行修响起那日在黎羽屋里看到挂在勾子上,印有青羽雕刻的酒葫芦,问道。
“累世的泪,棠梨的花,酿造而成。只不过,是不慎遗落这凡间罢了。”沐叔说着站起身,没有对行修再客套说什么,微拱手便抬步向小门内走去,门页被关上,门外安静的街道上,独留下行修一人。
今日辰时,福满楼并没有开门,为了送牧戈离开盛京,黎羽早起亲自下厨做了做了顿早饭,和楼里的伙计端着几碗阳春面从后厨出来,刚走出后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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