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风耐不住她,就回身从桌上掏出来一双鞋:“你对付穿这个。”
于罗兰瞥过来一眼,看着那双明显是匆忙买的,款式不挑剔,隐约有点像是男款,也就是底儿是平的,于罗兰有点嫌弃:“这什么啊?”
“总比你那双好。”
萧流风提这鞋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要给她穿鞋,于罗兰正在沙发上滚呢,他把鞋穿上之后,很顺手的把于罗兰原本的那双高跟鞋扔垃圾桶里了。
“你不觉得那双好看吗?”
于罗兰抱着抱枕,低头看着垃圾桶里的鞋。
“好看?”萧流风呲鼻:“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知道那句话犯了冲,刚才还嚷嚷着要出去的人儿突然不说话了,萧流风一下子就怂了,憋了满肚子心思,到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去不去了?我来的时候,听同事说函馆的夜景很美。”
他刚才还没忘查,只是到底是个陌生的地方,他也不太熟悉。
结果那小女人在沙发上滚着翻了两圈之后,突然一抬脚把脚上的鞋蹬下去,蹬到脚踝还痛的吸了一口气,又滚回去,把脸埋在沙发里:“我不去了。”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萧流风摸不准吃不透,但习惯性的随着她,出了门的时候,还没忘补一句:“想去哪儿就告诉我啊。”
于罗兰没说话,等他关上门了,才把脸从抱枕里抬起来,坐起来去看垃圾桶里的鞋。
鞋子依旧漂亮精致,哪怕是掉进垃圾桶里也一样。
她多看了两眼,就觉得脚上被冰敷的地方又跟着火烧火燎的疼起来。连脚上的冰块都跟要冻了骨头似得,她转了转脚踝,抬手去把那领带解开。
丝绸的手感在手里滚了一圈,结果她搞不太懂萧流风怎么系的,被越肋越紧,急的她跳脚找剪刀,可是这屋子里哪里有剪刀啊?
正是急得一头乱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于罗兰接的猝不及防。
“喂?”
电话那边顿了一顿,就传过来淡淡的风声和喧哗声:“罗兰,我在机场。”
孟偿的声音很轻,透过手机电流声一点一点传过来:“我在和机场的负责人沟通,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赶到,你再等我一下,我去你在的宾馆接你,好吗?”
于罗兰当时正赤着脚踩在地上,一只手费力的抓着绑在自己脚踝上的领带,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浑身都跟着酸麻掉。
“不用了。”过了很久,于罗兰才吐出来一句:“你不用刻意陪我,有什么事情,你先忙吧。”
“没有什么事。”孟偿在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很淡,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慢慢的刮过来,到了于罗兰这里,却因为蝴蝶效应,而变成了狂风巨浪。
“我说了会陪你的,就一定会陪你。”
他在电话那边低低的说,像是在做什么宣誓一样:“我很快就会到了,罗兰。”
在心底里压了太久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好像都被他这种柔情给激发了一样,在于罗兰的胸腔里翻腾,她过了很久,才吐出来一句:“孟偿,我说过了,你不必来了。”
电话那边还有淡淡的喧哗声,于罗兰一只手捏着被冰水浸润的领带,一只手拿着电话,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很轻的吐出来一句:“你已经无数次把我抛在后面了,既然她比我重要,你又何必死死缠着我?”
电话那边诡异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孟偿沙哑的吐出来一句:“她留给我最后的一些话,还有一点东西,我,我得去取。”
“罗兰,她已经去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在意,但是,她已经阻挡不了我们什么了,对吗?”
隔着一个电话,宛若隔着一个沧海桑田,于罗兰不知道被戳中了那根心弦,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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