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穿着短葛长裤的少年映入她的眼帘。
他很瘦,脸颊跟刀削过似的,一双斜长的眼睛深邃极了,黑不见底,让人心生慌乱。
是了,是了,她六岁的时候在竹林里玩,两只手握住竹子翻跟斗,结果手滑滚下来,被砍伐过的竹尖刺伤了她的耳朵。
她那时流了许多血,害怕被她娘教训,她娘问她是谁害她的,她冤枉了纪少瑜。
结果纪少瑜被她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回家还被秋姑姑打了一顿,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犯错了,再不敢跟纪少瑜走近,害怕被他私下报复。
赵玉娇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结果才刚刚碰到伤口,就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走近房间里的纪少瑜就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盯着赵玉娇。
赵玉娇下意识轻颤着,拉着她娘的衣袖不肯撒手。
余红翠以为女儿是害怕纪少瑜不敢说真话,当即狠狠地瞪了一眼纪少瑜道:“是不是你害的玉娇?”
“枉费我把你当亲侄子一样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纪少瑜没有说话,他那清冷的目光一直都在赵玉娇的身上,紧握的拳头爆出了青筋,无声地昭示着他在深深地压抑自己。
眼见纪少瑜没有说话,余红翠便以为他默认了。
她推开女儿,“啪”地一声,狠狠地打了纪少瑜一个耳光。
赵玉娇被她娘凶悍的行径给吓到了,她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颊的纪少瑜。
天啊,她竟然没有阻止?
这一切都不是梦,她重生了,重生在六岁的时候。
可这个时候,她竟然傻傻地看着她娘又一次打了纪少瑜。
纪少瑜多少年没有尝过被打的滋味了,他那暗沉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大有雷霆之怒的征兆。
一直注意纪少瑜的赵玉娇偷偷咽了咽口水,连忙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牢牢地抓住她娘的手道。
“娘,不是的,不是少瑜哥哥伤了我的。”
“是我翻跟斗,不小心自己摔下来被竹尖刺伤的。”
仿佛遭受当头棒喝的纪少瑜突然撑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视着赵玉娇。
只见赵玉娇慌乱地抓住她娘的手臂,那焦急的表情看起来都快哭了
赵玉娇确实害怕重蹈覆辙,她害怕跟纪少瑜为敌。
上一辈子,她看到了纪少瑜骨子里到底有多狠戾,她太怕了。
纪少瑜深幽的瞳孔闪过些许异色。
他的身体僵硬极了,目光从阴冷到惊愕再到如今的恍然,整个人的神智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只留下心里传来的阵阵痛感。
余红翠看着懵掉的纪少瑜,犹不解恨地道:“就算是这样,可纪少瑜身为哥哥,竟然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他就有错。”
“等你秋姑姑回来了,娘让你秋姑姑教训他,哼!”
“不要,不要,不关少瑜哥哥的事。”赵玉娇抓住她娘的衣襟,连忙摇了摇头,“娘,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去竹林里玩了。”
她不要跟纪少瑜为敌了,这一生她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余红翠见女儿红着眼睛,一脸惊惧不安的样子,当即紧皱眉头,满是疑虑地道:“是不是纪少瑜威胁你这么说的,娇娇别怕,娘在这里,娘会给你做主的。”
赵玉娇见娘亲不相信,真的快哭了,泪水都在眼帘里打转。
她更不敢去看纪少瑜的眼睛,余光扫到自己抓住娘亲的小手,索性心一横,哇地一声哭出来。
“玉娇没有说谎,娘去问那些跟我一起玩的孩子就知道了,少瑜哥哥他没有威胁我,是我自己贪玩摔下来才伤了耳朵的。”
小时候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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