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江常年在外闯荡的,见势头不对,起身就给了赵虎成一脚。
赵虎成猝不及防地被踢在地上,可周围的村民却没有一个理会他的。
余长江之前就有怀疑了,此刻听方梁这样一说,踢完了赵虎成以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菜刀,然后将他提了起来。
赵毅光和赵福明插不手,只见一大群村民拥簇着,半推半挤地跟着出去。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就连看热闹的小孩都跑出去凑热闹了。
王和香看向余红翠,小声道:“你也跟着出去看看。”
余红翠放下斧头,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院外传来方梁冷嘲的声音道:“你媳妇把那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是虐马?”
“好好大道不走,偏要赶马上小道,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更可惜的是,那马多贵啊,这要是死了,可真就是枉死了。”
赵玉娇从窗户上下来,准备跑出去看看。
纪少瑜一把将她捞回来,禁锢在身边道:“你去能干什么?”
赵玉娇皱着眉头,有些讨好地看着纪少瑜道:“我就想去看看那马。”
上一世,她没有听说过二婶流产的事情。
家里也没有出过虐马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纪少瑜看着她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心里一沉,不自觉地牵着赵玉娇的手道:“罢了,你想去看也行,不过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看。”
赵玉娇乖巧地点了点头,那么多大人都在呢,她也不敢往里面挤。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赵虎成已经被众人轮流说了一通。
马看样子是救不活了,气息似有若无的,外伤不多,鞭伤很是醒目。
余长江在一旁冷笑道:“这原本是挑来送你们家喂养的母马,这一次秋收后,我们并不打算带走的。”
“现在看来,半死不活地留下也是碍你们的眼。”
赵虎成心里憋着一口气,羞愤又怨懑。他堵不上余长江的嘴,也堵不上村民们的嘴。
那些奚落鄙夷的声音,像是滚烫的炭火,一下又一下地灼伤在他的身上。
赵虎成紧握着拳头,有好几次都想爬起来质问余长江,为何要如此“欺人”?
可余长江却继续在他的耳畔讥讽道:“一起赶来的马匹都下地了,唯独留了两匹在家里给她们送饭。”
“早上大伙吃饭的时候,还有人骑过这匹母马,温驯不说,身上可是一点伤痕都没有的。”
“我叫你一声赵二哥,那是看在我姐夫和我姐姐的面上,不然就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还不屑于和你攀亲。”
赵虎成低垂着头,眼睛紧紧闭着。
道歉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僵持着,脸色渐渐变得青紫。
余大海见状,拍了拍余长江的肩膀道:“你先带着几个兄弟把马送回城里去找老徐看看,说不定还有救呢?”
余长江冷哼一声,知道余大海是想支走他。
而他也不想留下来处理这种恶心他的事情,于是便招呼方梁几个,再次把马往城里抬去。
余大海看着赵虎成僵硬冷肃的面孔,在一旁道:“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现在是二嫂子比较重要。”
“今天也干不成什么活了,我陪大家伙坐坐,赵二哥回房去陪陪嫂子吧。”
赵虎成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往西屋走去。
余大海为人豪爽又能说会道,很快便招呼着众人在院子里闲谈起来。
赵家的人做饭的做饭,陪客的陪客,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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