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娇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是半夜里了。
昏黄的油灯下,她爹娘都在床边守着她。
余红翠伸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焦心道:“烧还没有退呢?”
“你快去把药热一下,朱郎中说这是惊热,得两三天才会好。”
赵毅光坐到床边去,把女儿抱起来。
赵玉娇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轻靠在她爹的怀里,声音沙哑道:“爹爹。”
赵毅光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抱着在油灯下走动道:“别怕,爹爹在这里的。”
“爹爹,我心里难受。”
“慌得很,还想吐。”
赵玉娇的脸色煞白中泛着乌青,身体发热,可手脚却是冰冷的。
赵毅光心疼坏了,抱着女儿摇了摇道:“想吐就吐吧,别憋着。”
肠胃里百般不适,嘴里苦涩得很。
赵玉娇不想吐在她爹爹的衣服上,想挣扎着下地。
赵毅光放她下来,发现她身体都在轻颤的,尤其是双手,抖动的幅度特别大。
赵玉娇双手抓住她爹爹的前襟,然后出声道:“爹爹,我今天看给二婶家做衣柜的那个人,他很坏。”
“他在山里没有人的地方,在二姐的身上又掐又捏的。”
“二姐说,明天也要让他这样欺负我。”
“爹爹,我好怕啊。”
赵毅光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看着小女儿煞白的脸色,眸光在一瞬间凌厉万分。
“今天他欺负你了?”赵毅光紧张万分道。
赵玉娇摇了摇头,虚弱道:“没有,是我看见了,听见了。”
“我好怕,就跑回来了。”
赵毅光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连声道:“不怕,不怕,爹爹会收拾他的。”
“爹爹,明天他还会带着二姐上山的,让二叔去。”
“二叔比爹爹凶。”赵玉娇轻靠着她爹的肩膀,气息微喘。
她到底还是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哪怕,赵玉婉对她,有着居心不良的恶意。
如果对一个人,厌恶到不想再见,也不愿落井下石。
那便彻底地远离吧!
赵玉娇闭着眼睛,在心里惆然长叹!
二月初二,清溪村发生一件大事。
赵虎成把家里请来的木工亲戚薛东阳打得头破血流的。
说是薛东阳偷了他家的银子。
因为这件事,赵虎成迁怒杨春兰,还把杨春兰送回了娘家。
众人以为这件事会闹大,可杨春兰在娘家待了三天以后,灰溜溜地回来了。
而那薛东阳被打跑以后,更是再无消息。
回来的杨春兰寻了个由头,狠狠地把赵玉婉教训了一顿。
赵玉娇在东厢房里,听见她奶奶赶去护着赵玉婉的声音。
这一刻,赵玉娇终于有些明白,她爹爹为什么一直努力维持着两家的平静。
县试在即,纪少瑜却发现玉娇不再来找他了。
就算他去赵家,玉娇也会下意识避开他。
这样的感觉让纪少瑜有些不安。
别说是纪少瑜不理解,就连赵玉书和赵玉婵都不理解。
到是赵毅光私下跟纪少瑜道:“玉娇渐渐大了,不好意思再继续黏着你。”
“你县试后,还有府试和院试,等到都考完了,又要一心专研学业。”
“以后玉娇不去找你,你也不必再特意过来找她,老师会教她读书写字的。”
纪少瑜心里十分失落,可他更清楚,这一切的转变都是有缘由的。
连老师都不愿意跟他说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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