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去年伤了脚,走不了路,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林氏在做主。
杨贵又在外做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杨春兰站在外面,看着木然的女儿好一阵心酸。
“你这孩子,怎么就来你外婆家了?”
“你怎么不在你爷爷奶奶的身边呢,我说你是不是傻,好好的赵家不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玉婉也觉得她傻,傻透了。
一开始以为,不过是换个地方住,哪里就不一样了?
后来发现,真的不一样,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回去几次连赵家老宅的大门都进不了,门锁全换了。
冬日里洗衣服,双手双脚都长了冻疮。
夏日里闷热异常,洗澡又不方便,浑身都是臭味。
下田栽秧,翻地除草,洗衣做饭,杨家的活永远也做不完。
一偷懒就被骂,她舅舅在家还好一些,可那也只是减轻一些活计。
从赵家带来那点私房钱,她都快花没了。
舅母把银钱看得很紧,就是她舅舅都很难抠出几文钱来,更别提她了。
“你走吧,别到这里来,去找赵玉安!”
赵玉婉淡淡地道,继续喂鸡。
那些鸡都围着她要吃的,她走到哪儿那些鸡跟到哪儿!
杨春兰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心酸又难受地道:“你出来,别在这里。”
“你是赵家的姑娘,不是杨家的,难不成你爷爷奶奶会不要你?”
“跟我走,跟我回清溪村去。”
杨春兰要进来拉赵玉婉,结果赵玉婉死死地按住了篱笆的门。
她望着杨春兰,眼里有不忍也有纠结,可她还是拒绝道:“他们不会要我的。”
“你不要进来了,舅母看到了要骂我的。”
“你走吧,赵玉安不会让你饿死的,你去找他!”
杨春兰有些震惊地看着女儿,心像被刀子扎一样隐隐作痛。
她一把抓住赵玉婉,厉声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你爷爷奶奶怎么可能会把你赶出来,就算是碍着你大伯也不可能会把你赶出来的?”
“你是不是跟你爹一样,尽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玉婉被说到痛处,猛然推开杨春兰。
杨春兰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赵玉婉红着眼睛道:“我有今天不就是因为你跟我爹造成的?”
“还说什么丧尽天良?”
“你滚吧,不要出现在杨家,你早就不是杨家的人了,就是我不要脸,表妹表弟他们也是要脸的。”
杨春兰摸着冷冰冰的地,悲凉地看着趾高气扬的女儿。
心里的悲痛早就把她压得不成样子了,这一会听女儿的话,更是难过得想死。
偏偏这时,看热闹的林氏站了出来,冷嘲热讽道:“大姐,当初你们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算计赵毅光家。”
“你还不知道吧,赵毅光前年就中了举人了。”
“你的好四妹想嫁去赵家过好日子,勾引赵毅光不成就跟赵宝满睡了,你女儿赵玉婉还偷她大伯的衣服想要栽赃。”
“结果栽赃不成,她就被赶出赵家了,要不是看在你早些年对我还不错,赵玉婉现在说不定都饿死了。”
“我告诉你,赵玉婉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她在这里住,我好歹给她一口吃的。”
“可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想要进我们杨家的门,那是绝不可能的,就是杨贵在家也不可能。”
“娘刚刚说了,你就是死也死到清溪村去,别在这里脏了地方。”
杨春兰不信林氏的话。
她抬头看向女儿,只见女儿歪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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