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劲松喝得晕乎乎的,回到家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傻笑。
他娘以为他中邪了,还想说烧香拜一拜。
结果姚劲松把他爹也找来,非要二老坐下。
姚达与妻子对望一眼,满脸莫名其妙。
只见姚劲松掀开衣袍跪下,认真地先叩了个头。
然后这才直起背脊道:“儿子想要娶亲了,还望二老成全,张罗一二。”
姚达和妻子一头雾水,他们一共有五个孩子,姚劲松是最小的一个。
他的上面有四位姐姐,都已经出嫁了。
姚劲松今年十七岁,亲事说早也不早,只不过之前他们二老提起的时候,他总是避而不谈。
今天到是弄得一本正经,可偏偏还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发酒疯。
姚达拍了拍妻子的手,轻声道:“先等他说完。”
陈氏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想笑,可最后还是忍着。
姚劲松把自己心里的话捋了捋,然后继续开口:“儿子想娶的是,县城富商余大海的外甥女,清溪村赵举人的二女儿赵玉婵。”
余达觉得自己有点耳鸣,他问道:“谁,谁家外甥女?”
姚劲松瞥了他爹一眼,然后又道:“余家余大海的外甥女,她还有一个小舅舅,之前出海回来的那个,余长江。”
“她爹是赵举人,连知县大人也高看三分的那一位。”
“她在家排行第二,有一位大哥也是秀才,跟我是同窗,叫赵玉书。”
“她还有一位小妹,叫赵玉娇,很是活泼可爱。”
姚达讨了掏耳朵,陈氏拍着他的手道:“别掏了,我都听清楚了。”
“就是那个,县城里有最大金银铺子的余家,整个祥宁县谁不知道余家是这里的首富了。”
姚达盯着儿子看了几眼,发现他不是在说笑话以后,这才理了理衣衫,严肃道:“你知道东大街,西大街,北大街,南大街,都挤满了余家的产业了吗?”
姚劲松脸红红地点了点头,小声道:“知道。”
“那你知道顺昌府东大街,西大街,北大街,南大街都有余家的产业了吗?”
姚劲松:“”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姚达似乎嫌还不够刺激,继续道:“那你知道省城东大街,西大街,北大街,南大街,余家都在添置产业吗?”
姚劲松:“”
现实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很多。
他现在感觉他爹凌空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他有点疼了。
姚劲松把头低了下去,然后小声道:“可余家是余家,赵家是赵家啊。”
“哼!”余达冷哼一声,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己垂头丧气的儿子。
“可问题是,余大海和余长江对他这一位大姐夫很是看重。”
“你年纪小不知道,余大海的爹娘早年间就只顾着做生意,而且还是常年走货。”
“有时候一年到头只能回一趟家,余家两兄弟,都是他们的大姐带大的,也就是你说的这位赵姑娘的娘。”
“这位赵姑娘的嫁妆,十三岁她两位舅舅就在准备了,听说时兴的家具都换了几套了。”
“按照余家现在的家底,陪嫁个几千两银子都是有可能的。”
“咱们家要卖了银铺子,这聘礼才能摆得上台面啊。”
“不是爹打击你,余家兄弟为人处世,爹也是很欣赏的,赵举人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可就怕你高攀不是啊!”
姚劲松脸上红润的光渐渐散去,眸子也越发清亮了起来。
他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认真道:“爹,不管如何,我都是要去试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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