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时候,纪少瑜和赵玉书他们赶往省城参加秋闱。
宋子桓没有去,刚刚升上来的学子们与他不熟,他整日便跟玉娇呆在一起,两个人得空就说说话。
赵玉娇以为他是心里郁闷,开解他道:“多少名士的身上也是没有功名的,你何必执着于此呢?”
宋子桓一头黑线。
她哪只眼睛看得见他执着于功名了?
“我要是去秋闱了,还不知道榜首是谁呢?”
赵玉娇知道他一向骄傲,当即点了点头道:“说的也对,幸亏你没有去。”
宋子桓不悦,瞪着她道:“既然这样念着你的少瑜哥哥,事事都想他拨得头筹,那你怎么不跟去省城陪着他?”
赵玉娇无语,也同样瞪着宋子桓道:“我希望我大哥得榜首不行吗?”
“呵!”宋子桓冷嗤。
他才不信呢!
“说实在话,你少瑜哥哥要是桂榜中了解元,你就真的不心动?”
赵玉娇摇了摇头:“不心动。”
她前辈子已经心动过了,还偷偷藏在她爹的书房看着风光得意的纪少瑜。
“你要是你的少瑜哥哥中了状元,回来娶你呢,你也不心动?”宋子桓再问。
赵玉娇面无波动地继续摇头,认真道:“不心动。”
上一世纪少瑜中了状元以后,可是一年后才回来的呢。
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没有一两年怎么行,光是等入职安排都会等上几个月。
赵玉娇想,那个时候,估计她听到纪少瑜的消息都能心如止水了吧?
实在不行,她可要抄写几部经书来静静心了。
宋子桓拍了拍赵玉娇的后脑勺,认真道:“你当初跌进地洞的时候,是不是跌坏脑袋了。”
“我觉得你已经傻得不忍直视了。”
赵玉娇瞪着宋子桓,冷笑道:“你明明已经学有所成,却还在书院里耗着,我才觉得你脑袋坏掉了呢?”
“你以其在这里混日子,还不如去我家私塾里教书呢。”
“凭着你的学问,我爹怎么也会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的。”
宋子桓气结,他指着赵玉娇道:“我的身价就只值五两银子?”
赵玉娇看了看他那气得不轻的样子,淡淡道:“你的身价?”
“你哪有什么身价?”
“你还没有教过书的吧,会教吗?”
“要不是看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腹内藏了些墨水,只怕五两银子也是没有的。”
宋子桓瞪着赵玉娇,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吗,就长安的月例银子都不止五两呢?”
赵玉娇摊了摊手,无所畏惧道:“所以呢,你就继续在书院里耗着吧。”
“就算你想去,我爹还不要呢。”
完了,送给宋子桓两个字:“死贵!”
宋子桓气死了,追着赵玉娇在书院里面打。
恰逢唐绪宁来跟孙院长喝茶,散步的时候便看了个正着。
孙院长到是没有说什么,唐绪宁蹙着眉头道:“真是越来越没有个正形了,竟然还欺负起小姑娘了。”
孙院子捋着胡须笑道:“难得有人能跟他说说话,你应该把心放宽才是。”
“可可别人不知道玉娇的身份,他是知道,就这样还跟玉娇打闹,他也太不成体统了。”
唐绪宁郁闷,这要是把宋子桓养歪了,回头他是仕途也到头了。
孙院长不赞同地道:“他看他的手什么时候打到玉娇的身上去了?”
“他有分寸的。”
唐绪宁再仔细看一会,果然见他是故意逗玉娇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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