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
燕沧澜刚刚召见了翰林院大学士方启泽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黎昭。
亲自下旨调任纪少瑜为都察院左佥御史。
方启泽和黎昭出了勤政殿的时候,目光皆有些微妙。
皇上要调任纪少瑜,这本无可厚非。
只是皇上叫来了他们两个,当着纪少瑜的面调任,这怎么都觉得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出了皇宫后,方启泽和黎昭约了去茶楼,两个人把包厢的房门一关,便开始笑谈。
黎昭道:“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皇上是想让纪少瑜接替你的位置了。”
方启泽笑道:“不,老夫现在更担心,日后见了纪少瑜,要称呼一声纪大人。”
“哈哈哈哈”黎昭大笑。
片刻后,他认真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届的士子都赶上好时候了,皇上恨不得他们能立即调任各部。”
“我之前猜测纪少瑜可能会去吏部呢,没有想到,皇上到沉得住气。”
方泽言高深莫测地轻哼道:“咱们这一位皇上要是沉不住气,只怕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亲政了。”
“当年刘家仗着太后是何等的目中无人,可你再看看现在,自从出了长公主那件事,刘家不是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黎昭和方泽言是同科的,两人同朝为官多年,相交甚好。
皇上把纪少瑜调到都察院,就像相当于把左手的茶盏挪到右手去,其意义并不大。
“太后一番苦心,长公主却置之不理,当年先皇给长公主早早定下婚事,防的何尝不是刘家专权?”
“可见人算不如天算,长公主打断刘栋的腿,让皇上趁机解除了太后处心积虑谋求的婚约,满朝文武除了刘氏一党,谁不松了一口气?”
“皇上现在是稳中求胜,丝毫不急。”
“反观太后,到是已经坐不住了。”
“听说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容妃,已经开始得宠了。”
方泽言嗤笑:“皇上岂是酒色之辈?”
“你我同朝为官,陪伴在皇上左右也有十二年了。”
“你端看皇上行事,可曾鲁莽过?”
“就连蔡源那只老狐狸私下都说,皇上的心思,他已经猜不透了。”
黎昭笑了笑,他们现在就是一群坐等刘氏下场的看官。
勤政殿里,燕沧澜看着立身再侧,从头到尾没有丝毫异样的纪少瑜,心情倍感复杂。
他讥诮道:“你到是沉得住气。”
纪少瑜倏尔笑道:“微臣沉不住气,只不过不敢笑出声来而已。”
燕沧澜见他这滑头的反转,一时间适应不过,笑出声来。
他指着纪少瑜道:“真有你的,朕差点就信了你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
纪少瑜摸了摸官帽,一本正经道:“方大人和黎大人都朝着微臣看,微臣得端住了,不能给皇上丢脸。”
燕沧澜冷哼,不过心想纪少瑜是他的人,若是欣喜太过,确实给他丢人。
他当即便道:“方泽言和黎昭朕都是信得过的。”
“让你去都察院不过是借你的折子,给朕办点事。”
纪少瑜颔首,进都察院在他的意料之内。
当今圣上所要走的每一步,他都一清二楚。
“对了,朕听说你还没有宅院,你现在跟赵玉书住在他舅舅家?”
纪少瑜回禀道:“准确来说,微臣跟赵玉书住在一起。”
“那宅院他舅舅已经送给他了。”
燕沧澜道:“瞧你这出息,金科状元在京城连处像样的宅院都没有。”
“朕赏你一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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