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我妈很不适应,尤其是对面这家伙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上个二三十岁。我妈把一兜沉甸甸的苹果放在唐悠悠的床头问:“孩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呀?”
“阿姨。”唐悠悠哭着一下子就扑进了我妈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说:“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刘能也不管我,只能把您老人家当作唯一的亲人了……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呀。”
我妈充满怜爱的拍着唐悠悠的后背说:“放心,阿姨不会不管你的。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好了,需要什么就和阿姨说。”她老人家边说还边看着东方朔问:“昨天就是他照顾你的?你都伤成这样了,这家伙居然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和人吵架?不知道患者需要休息吗?”
“谨遵师祖母大人教诲。”面对着这感人的一幕,东方朔脸皮再厚再猥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先恭敬的回答了我妈,然后很严肃的对小护士说:“听见了没有?患者需要休息,咱们出去吵。”
“出去就出去,谁怕谁?”
晚上东方朔回来了,说师祖母嫌他笨手笨脚的不会伺候人,让他回来帮着参赞婚礼自己留下照顾唐悠悠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是满脸委屈,我不得不抚慰了几句,然后说那咱们就一起参赞婚礼吧,这个比护理病号有意义得多。东方朔说师父其实婚礼没什么可参赞的,您都结过那么多次婚了,流程都熟得不能再熟,梳理一下也就是了,没必要大费周章吧。我说这里的婚礼和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还是要精心准备的。东方朔说那要是不一样的,徒儿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就知道那一种婚礼。
我也觉得他是帮不上什么忙,就问他明天有什么打算。本来我应该带他四处逛逛的,但现在自己不是还卧床养病呢嘛,也就只能让他自己玩了。
“徒儿不敢麻烦师父,明天我还去医院。”东方朔回答。
“哦?!”我瞬间产生了兴趣,招呼他坐近一点,神秘兮兮的问:“徒儿,你和为师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唐悠悠?呃……那个女人你可得离她远点。咱们师徒道行还浅,是hold不住人家的。”
“师父你想哪里去了?那是我师娘,徒儿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东方朔面色忸怩的说:“明天我要继续和那个小护士去讲道理。师父,您这里的女人们怎么都没什么学问呀,连最浅显的孔孟之道都不知道,是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不是唐悠悠就好,给护士上课总好过到处乱跑,起码不会惹祸。我将悬着的一颗心轻轻放下后说:“她们不是没有学问,而是学杂了。”
“连最基础的儒家经典都不知道……”东方朔不懈的撇撇嘴。“那学其他东西又有什么用处?没有大义做指导守持内心的话,学问再大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潜在的隐患罢了。”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她们是学偏了。”我无意和东方朔在这种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争辩,就由他去了。“教导那个失足小护士的任务,为师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东方朔仿佛接到了一项神圣的任务,脸上那怠惰而玩世不恭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十分郑重认真的神情,倒把我给吓了一跳。“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不辱使命。明天我就去让那个藐视礼法的小护士体会到什么是圣人大道。”
直到东方朔告辞后我才想起来,修仙者信奉的不应该是黄老之道吗?怎么又变成孔孟的忠实门生了?
第二天我妈就回来了,继续帮我操办婚礼,因为唐悠悠的父母一大早就到了。他们在医院里看到病床上的女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把我妈的心脏都给震得难受了。她老人家回来之后还偷偷对我说幸亏咱们家的悠悠父母双亡,要不然和亲家打交道还真是件麻烦事。我说是呀,不过既然她父母双亡娘家也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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