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娘目光放远,笑容平和,“我就跟他们说,我喜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们谁杀的敌人最多,我就嫁给谁。”
“真是好办法,然后呢?”谁杀得最多,杀了多少人。
“然后他们都死在战场了。”
两人神色一僵,低下头。
晚上,沉牧睡在柴房,而吴玉和老板娘一起睡。
听着老板娘巨大的鼾声间或尖锐的磨牙声,吴玉辗转反侧睡不着,悄悄爬起来,靠着水井,看月亮发呆。
邱泽怎么还不回来,她可把所有家当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一件外裳突然从天而降盖在她身上,“大半夜出来吹风也不怕着凉。”
“一股汗臭味。”她皱了皱眉。
“将就着吧,熏不死你。”
她便将就地拢了拢衣裳,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看不出你还挺体贴的。”
沉牧在她旁边坐下,伸了个懒腰,“那是你对我的偏见,我可是从小被我娘教育男人要呵护照顾女人。”
她半点不信,“那你还跟我比赛抗米,还跑得那么快,我腰都快断了。”
“哦,”他眨眨眼,“我娘还说过,女人逞强的时候不能泼她冷水,等她逞不动了再展现出男人的胸襟,这时候”
“这时候女人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她冷冷一笑,报以王之蔑视,“你肯定没仔细听你娘的教诲,女人的逞强可以是做不来菜非要做、不够高偏要把书放在最上层、把绣成毛毛虫的荷包非说是麒麟送给你但绝对不包括害她扛着两袋两百来斤的大米大庭广众之下和人赛跑,不记恨你一辈子已经是她心胸宽阔了,一件满是汗臭味的脏衣服就想收买她?呵!”
他哈哈大笑,“从没见过你这么伶牙俐齿的姑娘,说起话来一套一套,比我娘还厉害。”
“我可不记得生过你这么不争气的孩子。走走,别影响我看月亮。”
他站起来,也把她拉起来。
“干嘛?”
“不是睡不着吗,去我那。”
她瞪大眼睛,护胸,一副“我看错你了”的震惊模样。
他哑然失笑,“我还禽兽到对一根豆芽菜下手,我就在这不进去,安心了吧?”
虽然前一句话有嘲讽她的嫌疑,但他这样说了,她反而过意不去,“不用,我就在这坐坐,等会儿就回老板娘屋了。”
他指了指老板娘的屋子,“我在柴房都能听到鼾声,晚上不睡白天没力气干活,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可别哭。”
“谁会哭”身子突然一轻,一阵天旋地转后被他抗在肩上,听着他小声嘀咕:“跟猫儿一样轻。”大步走进柴房,把她扔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床上,无视她炸毛的目光,抱胸笑了笑,转身走出去。
她警惕的神情如潮水般褪去。
转而纠结地抓抓头发。
呃,他好像是一个好人唉,明天对他态度好一点吧。
至于为什么之前对他态度不好?看他和她一样找了那么没诚意的理由就知道他肯定和她一样是个身份可疑的人,对待可疑人士,无理由抱持高度警惕。
沉牧没真回到井边睡,而是靠在柴房门口,一阵冷风吹过,他抱胸抖了抖,苦笑。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身后的柴门突然开了,他从迷糊中惊醒,握紧拳头,蓄力,却是一条柔软的毯子被人轻轻盖在他身上,柴房的门随即关上。
他微微勾唇,收回前言,她其实还挺温柔的。
这毯子好像是她刚才盖过的,带着暖意和似有若无的香味,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入睡。
大清早,老板娘的鼾声停止,柴房内外两人骤然惊醒,一个往外跑一个往里跑,猛得撞到一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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