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躺在马车里,卷着毯子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马车猛然震了一下,她一下子惊醒,擦着口水问:“五个肉包?”
车外的邱泽翻白眼,没好气道:“车坏了,还肉包,喝西北风去吧。”
“不会吧?”她哀嚎,爬出马车,“多久能修好?”
“车架断了,修不了!你说说看你在梦里吃了多少东西,把车都压坏了。”
这绝对是迁怒加诽谤,她怒道:“我还没说你带了一堆破烂刀剑,在马车里跟我抢位置就算了,哐啷哐啷都是声音,吵我安眠,马车肯定是被你的刀剑震坏的!”
“哈!打雷闪电都吵不醒你,跟猪似的,还不承认你重!”
“本大人娇弱可人,你再说我重我跟你急我跟你说!”
“咳。”
两人同时收声,吵得太入神,没注意到身边停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车上走下一个丫鬟,掩着嘴角的笑意,轻声道:“这个姑娘,我们夫人说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同乘一车。”
这里虽然是官道,但这个时间很少有人经过,不抓紧这个机会他们今晚就得露宿荒野了。
吴玉心道lucky,面上赧然道:“让你家夫人见笑了,我叫吴玉,这位是我堂兄邱泽,从小爱欺负我,我气不过才话语皮了些。”
丫鬟惊讶:“你们堂兄妹不一样的姓?”
吴玉脸上随即笼上一层淡淡的轻愁,“母亲改嫁,我随继父改姓吴。”
丫鬟面露同情。
邱泽冷眼旁观。
马车里传出一道柔和的女声,“姑娘准备前往何处?”
“沪上郡的延县。”
丫鬟喜道:“太巧了,我们夫人也是回延县省亲。”
邱泽脑了一句:“省亲你们家夫君不跟着?”
车内人和丫鬟都沉默下来。
吴玉恨不得踩他一脚,这混蛋,会不会说话?立刻哽咽道:“我去延县却是为了成亲,继父将我许配一个远房亲戚,却不给半分嫁妆,连护卫都无,堂兄看不过眼,才亲自送我过来”
怎么样和一个看起来很惨的人拉近距离?那就是表现得比她更惨。
丫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震惊到:“竟有”
“桂香。”车内的妇人阻止丫鬟要说的话,“天色不早了,吴姑娘不若先上车,或能在日落前到驿站。”
吴玉进了马车,见车内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着装寡淡,唯有头顶一根玉簪稍添颜色,然而最引吴玉注意的是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妇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轻抚腹部,“夫家免贵姓刘。”
吴玉娇怯唤:“刘夫人。”
车外的邱泽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吴玉最擅与人亲近,先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性格,然后迎合对方,表现出最让对方放下戒心的模样。不过一个时辰,刘夫人就同她亲近得好似多年闺交一样,吐露心声。
“我知夫君心向仕途,奈何还是寒了心,好在哥嫂怜我,愿意接我过来暂住。”
吴玉叹气:“世上男人皆薄情,我曾有一小姐妹,她家夫君也被外面野花迷了眼睛,宠妾灭妻,如今过得凄惨。我此番孑然一身去投嫁,必然要被未来夫君轻视”
两个女人互相倒了三天的苦水,邱泽都被洗脑了,某天扶吴玉下车的时候脑抽喊了声“堂妹”。
她别开头,“噗。”
邱泽:羞耻!
桂香捂着嘴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吴玉笑盈盈道:“堂兄嘴巴笨,就知道在我面前逞威风。”
邱泽憋屈得说不出话。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倒仿佛印证了他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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