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吴玉一巴掌打在萧清澜脸上,寒声道:“有意思吗?下次再做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
这巴掌的力道不小,他歪着半边脸,一缕鬓发散落,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红色的巴掌印。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很快恢复如常,扬唇微笑,“小姐息怒。”
她再次抬手,被他抓住手腕,轻声叹息,“何必如此较真?即便没有记忆,我和他仍是同一人。若你喜欢,把我当做他的代替品也无妨。”稍稍使劲,将她拉近,鼻尖相触,鼻息缠绕,两人的瞳孔都清晰映照出对方的影子,不闪躲,无暧昧。
她忽然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他乖巧懂事,可没胆子抓我的手,更没胆子主动靠近我。”
他含笑问:“那他也不曾亲吻你?”
同样的脸、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但她无比清楚地明白,这是分明的两人,而眼前这人,披着令她亲切怀念的外壳,内里却是她该身心戒备的对象。
别开头,她看着窗外,淡淡道:“过去我嫌他卑微懦弱,不过现在想来,那也许才是他的可爱之处。”
“卑微啊。”他喃喃,眼神一瞬间的放空,忽然低低一笑,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回忆。
和他靠得这么近,她不自在至极,虽然愤怒于他的行为,但这张脸却让她始终无法彻底硬下心。只要看见这张脸,她就会想起自己亲手将匕首他胸口的场景,那本是她一辈子的梦噩
等等,她记得匕首确确实实了心脏的位置,她虽然不擅武艺,对于要害却找得极准!
她突然用力推倒他,他没有任何抗拒,墨黑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目光,扯开他的衣服,左胸的胸口上,赫然有一道一寸宽的疤痕。她愣愣地将手按在上面,发现那里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生命的跳动。
手慢慢地从左胸挪到右胸,那里终于传来清晰的心脏跳动声,一下一下,规律且平稳,根本不是盛起的表现。
呵,这个人的心,有跟没有一样。
她一下子索然无味,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右脚腕被抓住,脚背一凉,猛然回头,看见他轻吻在她的脚背上。
她瞳孔一缩,猛然踹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究竟什么意思?想做什么?单单看她混乱矛盾的样子以此为乐吗?
但她又能怎么办?就算现在的他不是他,她终究欠他一条命。而且在确定他就是他的时候,就算不承认,她心里确实松了口气,比起一个活在记忆中美好的他,她宁愿他以另外一副她不喜的姿态活着。
然后,桥归桥,路归路。
用力抓住头发,额头一下一下碰撞白墙,这样轻微自虐的方式才会让她舒服一些。
忽然,楼下传来嘈杂声,她走下床,推开窗,发现是几个人在大街上赛马,一群侍卫跟在后面,大喊着“闲人退避”。
这个点该宵禁了吧?在秦国,就算是权贵子弟夜里溜出来玩,也得低调,蒙黎倒是半点不忌讳。
等这群人浩浩荡荡地过去了,她翻下窗,在路上闲逛。蒙黎对宵禁确实管得松,不仅公然赛马,大晚上的摊贩也不少。
她路过一个首饰摊,看见一个脚链挺好看的,便问:“这个怎么卖?”
摊主看了她一眼,“一两。”
“你怎么不去抢?”
“你一个外地人知道什么?我们这儿的首饰价格就是贵些。”摊主昂着下巴,语气颇为不屑。
他这么一说,她也有些迟疑了,蒙黎确实挺有钱的,物价相应高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应该不至于高到这份上,起码提了十倍。
于是她选择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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