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将白昼的余光吞噬的干干净净,一钩朦胧的弯月缓缓游走在黝黑的天幕上。逐渐移向西方,渐渐下沉。
顾湘灵嘴里猛然爆发出一长串咳嗽,让累的几近虚脱的宋铭剑骤然一惊。停止动作摸了摸她的额头,热的烫人,她又受凉了。
他这才觉得屋里冷嗖嗖的,窗户虽然关得极严实,冷风依然从缝隙中穿进来。壁炉的火早就熄灭了,焉能不冷。
偏偏顾湘灵像嫌他怒气不够,还要火上浇油:“继续呀,你不是要弄死我吗?不行了是吗?”
宋铭剑气极反笑,退出她的身体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夫人别急,以后还有几十年,咱慢慢享受。”他嘴唇含着她的耳垂,以便让她听的清清楚楚:“凌迟处死,可比一刀杀了解气得多。”
医务室里,给顾湘灵检查一番后的戴维斯对宋铭剑报告:“铭少,夫人必须要输液。”
“这次再治不好,你就滚回国吧。”宋铭剑冷声说,不过是个小小的感冒,反反复复的发作就是痊愈不彻底,顾湘灵身体本就娇弱,再反复几次不会转化成肺炎吧。
“是!”戴维斯小心翼翼地回答,心内说:铭少你太为难人了,夫人明明都快痊愈了又被你折腾病重,只怕神仙也救不了她。
顾湘灵脸色惨白的缩在被窝里,脸色几乎和枕头融为一体,几绺乌黑的发丝沾在脸颊,越发显得脸色毫无生机。
宋铭剑瞧着难受,缓步走出医务室。刚阖上门,就听里面“啪啪”的几声玻璃的碎裂声,接着是铁架子倒地的“咣当”声和戴维斯的嚎叫:“夫人,你别冲动!偶,我的上帝!铭少会要了我的命!”
耍脾气?宋铭剑拧紧眉头一脚踹开房门,顾湘灵正要往外冲,没提防两人撞了个满怀。宋铭剑强行把她扣在怀里:“你要去哪儿?”
“我不治病!”顾湘灵仰起下巴一脸倔强:“你想折磨我一辈子,我偏偏不遂你心愿!”
“你t敢寻死我冲到阎罗殿里抢人去!”宋铭剑将她扔到病chuang上,顾湘灵刚坐起来他已经一跃而起躺到她身边,接着她整个身子就被他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一幕让从小在西方国家长大的戴维斯也瞪大了眼睛,宋家人都说铭少和夫人好兴致,他们不会是要在这里直接上演吧。那他还是躲避开了为好免得长鸡眼。
“戴维斯,愣在那干嘛?再给她输一瓶!”宋铭剑吼道,戴维斯这才会过意来,忙不迭的去准备。上帝,这华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哪里含蓄,比西方国家不知狂热了多少倍。
透明晶亮的液体顺着细长的管道一滴滴流进顾湘灵身体里,手脚都被宋铭剑缠的死紧,她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样的姿势自然很累,宋铭剑硬撑到那瓶点滴输完,顾湘灵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几丝红润。“我要上卫生间。”她声音很嘶哑,宋铭剑还不放开她,径直将她抱进卫生间里。顾湘灵羞愤交加:“你出去!”
“你身上哪儿我没看到过?”宋铭剑紧盯着她:“你那些个小计谋写到里还成,在我面前耍,你还没出招我就知道你下一步是什么。”
顾湘灵默不作声,是的,论智商玩阴谋诡计,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拧开水笼头,冷冰冰的自来水哗啦啦地流出来,顾湘灵接了一捧水扑到脸上,她需要冷水来镇定情绪。
宋铭剑及时将冷水调成热水,声音带着薄怒:“想作践自个儿身体?我不答应。”顾湘灵从镜子里盯着他,他眼里闪着浓浓的占有yu。“宋铭剑,你霸道的不像话。”
“你曾经说了千百次你爱我,说了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宋铭剑从架子上扯下一条毛巾,将顾湘灵湿淋淋的脸擦干。做完他才觉得自己可笑,明明在吵架,他为什么每个举动都在关怀体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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