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把玩着梳妆台上的首饰,一边阴阳怪气插了一句,“你不是惨,是可悲。”
他的话里有话,显而易见,明眼人都听的出。沈贵妃当然也听的出,面色一滞,“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是,贵妃娘娘身体康健,本来可以生个健康的皇子,却因为服了杜红花失去做母亲的机会,真是可悲啊!”云衡叹了一口气,十分为她可惜的样子。
身体康健?本来普通的四个字如四颗惊雷,轮番在沈贵妃耳边炸开,她忘记了脖颈上匕首,霍然直起身子,面色惊痛参杂着怀疑,直直的看着云衡一时没有说话。
顾溶月及时收了匕首,瞥了她一眼,站起身,轻笑一声道:“刘太医是皇后的人还是娘娘的人,这一点娘娘应该弄弄清楚了,毕竟诊脉治病有时会事关生死,马虎不得。”
皇后,沈贵妃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一变,直起的身子如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跌坐了回去。半晌,才喃喃道:“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那孩子不是我的,怎么死的和我也没关系。但有件事你听清楚了。”顾溶月眸光碎出一道冷芒,冷酷道:“苏凝双买通膳食坊的人陷害我,看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我不计较,但若有下一次,我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话落,她顾溶月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云衡挑了挑眉,跳下桌子,跟了上去。
“皇后是你的姨母,不是吗?你为什么这么做?”在顾溶月要出内室的最后一刻,后面传来一个痛苦又茫然的声音。
顾溶月顿住脚步,眼眶莫名有一瞬间的滚热,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涩从心底快速蔓延。她握了握拳,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事了”,足尖一点,飞身出了春熙宫。云衡眸光眯了眯,立即追了上去。
两人轻功皆属一流,一前一后如两道疾风从夜色中穿过,悄无声息的跃回到马车时,路程不过才行驶了一半,叶青犹自挥着马鞭,青碧青萝安静的坐在他两侧,丝毫不知道她们的主子曾经离开过。
顾溶月似乎累极了,上了马车,就斜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车厢璧山挂着一盏灯,似乎即将燃烧殆尽,散发着生命最后一缕微光。可尽管这样微弱的灯光,云衡依然看清了,那张清丽面庞上微不可见的苍白和眉心淡淡的幽寂。从春熙宫出去的前一刻,他看见了她眸底的粼粼水光。不知是不是被她狠辣无情的眸光威胁惯了,她那一瞬间的样子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盯着她看了许久,云衡皱着眉移开视线,摇了摇有些混沌的脑袋,似乎要把什么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他疯了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男人好色没有错,但要识时务。像这种冷酷的毒美人,给他十条命他也是沾惹不起的。一边心里批判自己,一边靠着车抑郁的闭上了眼睛。
护国公府门前灯火通明,沈贵妃小产的消息已经如秋风卷过麦浪一般席卷了圣都的贵族圈,护国公今日去了军机大营,是回来之后听说的,听苏嬷嬷说顾溶月被召进宫至今未归,正打算进宫去打探情况,这边正准备上马,叶青赶着马车就回来了。
顾溶月掀开了帘幕,刚探出半个身子,就看见护国公带着焦灼的脸,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守门小厮手里牵的骏马,随即心里了然,沈贵妃小产是午膳后,别看这个世代没有通讯工具,但新闻传播的速度却令人不敢小觑,护国公估计已有所耳闻了。
“溶月,你没事吧?”护国公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关切的询问。
先下马车的青碧青萝伸手去扶她,顾溶月眸光闪了一下,规规矩矩的由青碧青萝扶着下了马车,之后,对护国公宽慰一笑,“爹爹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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