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提过,唯有几次提过陶家,十分厌恶。我跟云芝都定亲了,陶鹏还不放过她,几次三番去要银子,不给就言语污蔑。有一回云芝实在忍不住,拎了砍骨刀追着陶鹏砍,一直追出镇子,结果跌进一个大坑里,幸好没伤着。”
“大坑?”
“镇子南边有座老屋,是曾家的,只存放着一些杂物。那个大坑就在老屋旁边,好像以前是地窖,因着没修缮还是什么原因,恰好那天被陶鹏一踩就踩塌了。他自己掉下去不算,反手就拽住了云芝”
“大坑不深?他们自己爬上来的?”
杨如松皱了皱眉,主要是觉得他追问的问题有些奇怪,至少看不出这些问题跟破解杀人内情有什么关系。好在杨如松脾气好,又觉得能传出那般名声,或多或少是有些真本事,有求于人,起码该给予一份信任。
按捺了疑惑,他说道:“云芝对这件事只简单说了两句,大坑是有些深,他们上不来。云芝不敢喊人,到底她跟陶鹏孤男寡女,万一被人看见,不知又要穿出什么难听的话。陶鹏也不敢出声,云芝手里有砍骨刀呢。”
提及这件往事,大约想起了刘云芝得意俏丽的模样,杨如松脸上浮现怀念的笑,却又转瞬即逝:“云芝说,他们是顺着地窖进入曾家老屋,自入口出来的。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没在提到别的异常?”
杨如松凝眉沉思,良久才摇头:“实在想不起别的,没发现云芝有什么不对。”
穆清彦想了想,又问:“照你刚才说的,曾家地窖有一部分在院外?”
杨如松点头:“的确有点奇怪,一般地窖都在宅子范围内。不过,曾家是大户,或许有什么别的考虑。老屋旁边是一片竹林,本就是曾家的,竹林里面还有曾家的祖坟。”
“能记得确切时间吗?”
“掉进土坑的那天?”杨如松越发疑惑,但还是配合的回答:“记得,我记得自己去找云芝的时间,而云芝追赶陶鹏,就在前两天。”
穆清彦点点头:“杨大少爷应该好好儿休息一晚。”
回到客房,下人们送来一桌丰盛的饭菜。
闻寂雪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问道:“你觉得曾家老屋有问题?”
“说不好,明天去查一查。”令他这般敏感,也是因为刘云芝和陶鹏产生了交集,一起掉进土坑,一起进了曾家老屋,如今两人都惨死,那天的事情即便再平常,也值得怀疑。
闻寂雪坐在他对面,将他爱吃的菜挪过去,嘴里说着案情:“如果真有人是为了掩藏秘密而杀人,那么,这个秘密一定很大。我会嘱咐高天跟紧陈十六。”
穆清彦叹笑:“一个小镇子,到底会掩藏着什么秘密。”
“任何地方都有秘密。”
好比现在相对而坐的两人。
饭后,穆清彦找来杨家管家,打听了关于石竹镇曾家的事。之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这回杨家准备了两间客房,一应洗漱用具齐全,穆清彦还泡了个热水澡。
闻寂雪却觉得略有可惜。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两人坐车前往石竹镇。
曾家祖辈生活在这里,早年是殷实的耕读之家。然而家业传到曾老爷的父亲,其父却仅仅只知死读书,半点没有料理俗务的能力,偏曾父之妻虽是乡绅之女,却也只懂红袖添香。数年下来,家业紧缩,颓势尽显。
幸而曾老爷得人赏识,转了运,重新赎回了家业田产。
关于曾老爷的传闻很多,因着管家算是个老人儿,知道的多些。
比如这位曾老爷,本名曾贺,实际上年岁并不很大,三十四五而已。在十几年前,也只是个闷头读书的穷少爷,父母亡故后,仅剩几个老仆,田产全无,空有一座破败的没钱修缮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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