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一行在客栈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便出发了。
眼下路面又是水又是泥, 绝对是泞泥难行,且轮子容易打滑。刘家这样拉着马车的货,不慎就容易侧翻, 不止损坏货物,且会惊了马。正是因此, 才有那些商队被迫停留在镇上, 等着路面再晒两天才好走。
刘焕倒显得十分心急。
“凶犯抓住啦!”一大早就有消息灵通的嚷嚷, 引来不少人追问。
廖家的案子有了结果, 凶犯正是在道观做工的两个匠人师傅和车夫。
原本三人的确是一时好心,顺带捎廖父和廖二叔一程。廖父两个坐了车,道谢后攀谈起来, 竟是不防备漏了底。一听他两个是收了货款准备回乡, 又见廖父下意识里护着怀, 衣裳底下鼓鼓囊囊, 不禁使两个匠人动了贪婪之心。
车夫是本地人,无儿无女、无父无母的鳏夫, 平日爱喝酒,跟两个匠人臭味相投。
车夫家在镇子外一里地, 看守果园的,周遭没别的人家。
当这三人生出歹心,便在抵达车夫家时停车, 拿话诓骗廖父廖二叔, 引二人进入车夫家中, 再趁二人不备,击打二人后脑令人昏迷。当看到廖父缠在腰间的二百多两白花花的银锭子,眼睛都直了。三人瓜分了银子,拿斧头砍死了廖父两个,绑上石头将尸体沉河。
因着车夫最明显,怕廖子安认出来,所以分了银子就藏入了县城。
在他们看来,廖子安一行只是途径此处,廖父两人的尸体找不着,只能算失踪,便是报官,县衙找一阵子寻不到也就不了了之。
谁知绑石头的时候没绑好,尸体浮了上来。
更没想到,廖子安一个外乡人,居然找到了道观里,发现了马车。
当地县令也有几分手段,逐一审问,很快确定案发那日用车的人。再略施小计,令两个匠人相互猜忌,出了衙门就想逃,被捕快们抓个人赃并获,那车夫自然也抓住了。
案子破了,百姓都称颂县令,行商们也觉安稳。
“咦,怎么不见廖子安?”有客人突然问道。
“一大早捕快来告知他好消息,去衙门了。”客栈掌柜嘴里说着,也觉纳闷,这会儿都下午了,县城的消息都传了过来,怎么廖子安还没人影?
“莫不是准备返乡了?”有人猜测。
“他爹和二叔的尸体还停在义庄呢,可能是去置办棺材车马了。”
正议论着,有人跑过来大声嚷嚷:“大消息!大消息!廖子安被抓衙门抓了!”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傻眼了。
楼下声音太大,便是穆清彦在房中都听见了。
对案情的结果,没什么意外,但廖子安被抓?
闻寂雪都露出惊讶:“高天,去问问。”
片刻后,高天返回来:“公子,打听到了,廖子安被县衙所抓是因为私贩香料。”
“走私?”穆清彦起了点兴趣。
“正是。廖家是贩卖皮毛的,皮毛都是从关外来的,香料同样如此。只不过,香料的关税很高,廖家将香料夹带在货车上,躲避缴税。这回他们家出了事,有眼红之人暗中告发,县令不动声色的查了,从廖家伙计口中审出了证据。这也是廖子安因父亲二叔出事,心神不济,常往衙门跑,没防备中了县令的设计。”
穆清彦想了想,问道:“关税很重吗?这其中利润能有多少?”
闻寂雪给他解释:“贵重商货关税高,像香料、象牙、珍珠玉石这些,征收的税率原高寻常商品。例如廖家贩运的皮毛,是从边关集市收来的,那些皮毛入关时是要缴税的,而廖家将皮毛贩运黄曲县,一路走来,但凡州县关卡,也都要缴税,过一关就是一层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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