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到来,这回林小桥还有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送兄弟两去考场。
因为,大郎二郎的先生已经知会过,让他们考试那天都早早的,在学堂集合,他要亲自送他学堂的学生们去考场,临考前还得叮嘱几句。
林小桥还是挺敬佩他们的先生的,如此敬业的精神,也不是每个先生都会有的啊。
等待的过程是最为折磨人心的,大郎二郎两人这次要在考场,整整待上两天,中间的一个晚上,也是不能回来休息的。
这还是,两兄弟头一回在外面过夜,所以李氏除了心里头牵挂着,两个儿子在应试场上的发挥之外,也十分惦记两个孩子在外吃住,能不能够习惯。
李氏这样的情绪,使得原本已经调整好心态的林小桥,也开始有些受到了影响。
从两个哥哥走后,李氏便开始一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做啥事儿都是心不在焉的。
“娘,你能不能别这样了啊,大哥二哥也都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了,不就是在外吃住两天嘛,至于这样担心紧张嘛!”林小桥眼见着自个儿亲娘李氏,拿着个绣绷子在做绣活,已经是第四次扎到自个儿的手指头了,于是她便一把抢过李氏手里的绣活,有些无语的说道。
李氏赶紧把自个儿冒着血珠的手指,含在口里,说道:“你两个哥哥还是头一回,离家在外头过夜咧,我能不担心嘛!”
这句话,林小桥已经听李氏说了好几遍了,她只能重复着劝说道:“上回咱们去省城的时候,两个哥哥不也是离家在外头的嘛,你就当他俩又出去游玩了呗。两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两个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啊!”
“这能一样嘛,上回不有你爹在身边嘛,这回却只有他们两个。”李氏说道。
“他们还是两个人咧,可以互相照顾的,要按着娘的说法,人家一个人独自去赴考的,岂不是要让家里人担心死了啊!”林小桥知道李氏心里头担心,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便故意跟她斗嘴,来消磨消磨时间。
“你这丫头,哪里能知道为娘的心理啊?这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不牵挂自个儿的孩子啊!”李氏夺回自个儿闺女手里的绣绷子,继续穿针走线的绣起花来。
“娘,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以后两个哥哥要是走的更远,跟学文哥哥一样出去求学考试啥的,你还能不能接受得了了!”林小桥继续劝说道。
李氏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她当然也知道要想两个儿子有出息,以后面临的情况会更多。
她也想像郑寡妇那样,不论是孩子出去考试,还是出外求学,都能够淡然的面对。
但是,她就是没有那么的强大的心理,于是李氏便有些没有底气的回道:“我这不是第一回经历嘛,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好很多了啊!”
林小桥听了这话,也就是个半信半疑的态度,想想之前陈学文去考试的时候,郑寡妇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异样的聊天说笑,至少从面上是看不出来她的担心的。
再看看自个儿的娘,同样的场景,两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面对,林小桥思来想去,觉得这原因啊,还是得归结于两人的人生历练不同,见识深浅不一,所以遇到事儿的心态就不同了。
郑寡妇是出自名门的闺秀,自小经历过的复杂事件,定是数不胜数的,所以她才能够遇事儿沉着冷静,态度淡然,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而李氏,就是一个成长在山野的村姑,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也没什么见识,这一遇到点事儿,就淡定不了了,更别说是隐藏自个儿的情绪了。
不过,林小桥觉得像李氏这样,才显得更为真实和淳朴,尤其是亲人之间,若是彼此之间都不能够,透露出真实的情感来,那怎样才能感受到彼此的亲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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