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而且花样百出,喜气洋洋的气氛很有感染力。李佳珠笑嘻嘻说,就差发喜糖了,好隆重呀。
我警告说,空欢喜什么呀,它们是鬼不是人,你能不能站好立场。
李佳珠嘟囔着嘴巴,果然一改先前的嬉笑,变得一脸的凝重,田教授哭丧着一张脸,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呜——呜——”嘹亮的长号唢呐声从另一头响起,我们忍不住转头一看,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
一架花圈里面镶着一张方方正正的黑白遗像,光线明灭之间根本看不清死者面容,大概轮廓强壮无比,尤其那张脸盘子更像是一块被翻开的耕地,不仅粗犷,而且满脸毛茸茸的胡须。
四个白衣大汉挥汗如雨地抬着一具朱漆巨棺,棺盖上搭着一朵巨型白花。一大群披麻戴孝男女哭天抢地,已是欲哭无泪掩面哭泣,他们面容凄惨,却掩饰不住眼神的犀利和诡异。后尾是一条长龙型的跟丧队伍,老老少少,胳膊上却无一例外地缠着黑布,他们高高举着纸人纸马纸牌楼……。
死气沉沉的气氛忽然间改天换日,刚才的欢天喜地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却是一股悲痛欲绝的沮丧。田教授和李佳珠喜忧参半,看一眼婚庆,再看一眼奔丧,面容五味杂陈,我看不出他俩到底是喜还是忧。
丧事场面也很隆重,不亚于另一头的婚事,尤其那呼呼啦啦的招魂幡更是迎风招展,别有一番气势。铺天盖地的纸钱在狂风中起起落落,令人打心底瘆的慌。
一红一白,一悲一喜,一荤一素,鬼林不大,却同时上演了一场婚事和丧事,民俗有民俗的规矩,同一个场面如果丧事遇喜事,一般都是丧事暂时躲让,喜事先行,今天这场面似乎与众不同,两个队伍来势汹汹,不仅没有避让的意思,双方竟然和谐共处,好像喜丧都是一家办的。
李佳珠瞪着我说,婚庆和奔丧是一家人?天下会这样的笑话?
田教授叹息一声说,阴婚你没听说呀?看着热热闹闹的婚礼,那是给死人办的!赖天宁说得没错!
李佳珠固执得很,非要听我说出原因来,否则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只好说道,田教授说得是实情,他们就是在举办阴婚。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如约而至,一时间风卷黄沙,草飞树摇,我们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风毫无征兆地停了,刚才明明地动山摇,转眼间却是风平浪静,好像这场狂风就从未来过。
我使劲揉了几下眼睛,刚才进了几颗沙子,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鬼林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大群观众,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感觉这帮人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这些奇怪的观众好像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津津有味地看婚事,有的喜滋滋地看喜事,有的疲于奔命地来回跑场,总觉得看得不过瘾,折腾地不亦乐乎。
鬼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锣鼓喧天,鬼林上演的自然是鬼事,表面上都是迷惑人的假象,实际上都是孤魂野鬼自编自演的伎俩。
我慢腾腾地拿出一小瓶液体,先抹了一点在自己的眼皮上,然后给田教授和李佳珠的眼睛上也涂抹了一点。我说,这是牛泪,凡人看不见牛鬼蛇神,但只要眼睛沾上这玩意儿就能看清鬼的本来面目,但你俩千万别声张,否则会提前惊动了这帮野鬼。
牛泪虽粘稠得令人眼睛奇痒无比,我们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景象。热热闹闹的幻象风吹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毛骨悚然的恐怖一幕。两行童男童女变成了金银纸人,手提的灯笼竟然是枯树枝,什么高头大马大白花,那根本就是一具破烂的木桩缠着一根藤条,群鬼万象,走得跌跌撞撞,除了大花轿和棺材名副其实外,其他的都是一场虚幻的把戏。
看着令人啼笑皆非,诡异却是耐人寻味,这么多妖魔鬼怪结伴而行,而且搞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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