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土堆后面荒废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碑亭。支柱本来是五根,已经倒了两个,剩下的三根勉强支撑着半张亭田甜算了吧,他赖天宁就是逞口舌之利,别说五十个,能做三十个,我就阿弥陀佛了。
三个人一唱一和,不管冷嘲热讽也好,还是激将也罢,唾沫星子一大堆,几乎把我当作废人一个。
我心想:嘿,不给你们来个“一招定乾坤”让你们睁大眼睛瞧瞧,还真以为我虚有其表,今天要是不镇服你们这几个刁民,以后就没法混了。
我把外套一脱,一幅小菜一碟的样子,说道,田甜丫头,你过来拿着老大的外套!要想看一流的身手,必须拿出一流的服务。
田甜撇着嘴,极不情愿地接过外套,玩狠地说,要是做不了一百个,有你好看的!
我蹲下马步,故意踱了跺脚,打了一套连环拳,踢了个连环腿,趁几个不注意的时候,晴天霹雳地一声吆喝,猝不及防,把他们几个人吓了一哆嗦。
我厚着脸皮,笑着说,各位见笑了。不好意思,咱这气势向来收不住,所以惊动诸位了,先热热身。
李佳珠使劲咬着嘴唇,忽然拍着胸脯说,哎呀,吓死我了,谁家的骡子绳子没拴好,这是受惊了!
我权当什么都没听见,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饭给口饭,没饭赏俩钱……
田甜长脸一拉,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之风,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丫到底练不练?再穷得瑟,我们可散了!
我来了个“直趴”,就是头脚一条线地倒在地上,双手迅速撑住地面,整个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四个人算是识货,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蹬鼻子上脸说道,乡亲们,要不要再来一个?
田甜实在忍无可忍,满脸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忽然抬脚跺在我屁股上,嘴里恶狠狠地说,信不信我再使点劲,把你报废了?
丫头故意抬高脚面,一脸凶神恶煞。我算是吓怕了,这一脚下来,屁股皮糙肉厚还能承受,但跟地面接触的就受不了,那可是实打实的硬碰硬。
我忽然满脸悲壮说,姑娘脚下留情!我爸妈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我这就给你练!但我有个要求。
田甜一愣,她不知道我想玩什么花招,两手往后一背,仰脸看天,一幅老气纵横的口气说,哪个什么,有要求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合理要求合理安排,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会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我哭丧着脸说,就差一个喊口号的,你从一开始喊,你喊到几,我就做到几,绝不含糊!
田甜小脸笑开了花,这丫头巴不得找机会看我笑话呢,根本不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说我开始喊了,准备——一、二、三……
这丫头喊得有点快,我憋住一口气,起落有力,俯卧撑做地整整齐齐,丁是丁,卯是卯。我曾经最好的成绩是一百五十个,这个纪录可是军事素质过硬的标尺。
这个丫头估计喊得有点累,谁一口气喊下一百个数,憋也能憋死,做到八十八个时候,她喊不下去了,停下来换口气说,你丫就是属驴的,你不喘气我还喘气呢。
我把余下的都做完了,整整一百个,大家都心服了。田甜和李佳珠嘴里抹着蜂蜜,故意一幅美女爱英雄的样子,一个垂背,一个揉肩。演戏嘛就要来点真的,田甜端着一杯水过来说,英雄请喝酒。
我豪情万丈地一饮而尽。李佳珠打着呵欠说,英雄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洞房花烛吧?
我抬头一看,太阳还没落山呢。知道丫是耍我,我忽然满脸认真说,我喜欢二龙戏水,你问田甜去吧?
俩丫头说翻脸就翻脸,把我摁在地上又掐又拧,我疼得惨叫,田教授和田才跟没事似的,我叫的那么大声,二人耳朵都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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