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我对墓葬结构完全是俩眼抹黑。从踏进墓葬的入口开始,犹如走进了一座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野兽出没,机关林立……没有坐标提供参考,什么指南针呀,罗盘呀几乎都是废物,只能依赖探墓的经验和智慧寻找墓室。
田教授和田才是我们五人中最富有考古经验的专家学者,他俩围着屋子转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通往墓室的入口。墙壁都嵌着木头,无论怎么敲打,里面都是空心的,将所有的木板都拆除也不现实,因为涸泽而渔是愚蠢的做法。
先将主要设施作了在册统计,按照蒙古人的生活习惯,我们对家居用品一一做了详细的归类,尽最大可能还原屋内摆设的原貌,想象和实际尽管有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还是希望能在抽丝剥茧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集思广益,田教授纸笔画着平面图,这边应该摆把椅子,那边是个衣服架子,另一边是一台火炉,考墙角应该立着一个饭桌……
李佳珠低头看着田教授画图纸,不时地抬头观察,忽然若有所思地说,若果这个屋子是死者生前的复制品,最起码应该有床榻或者卧室,人不可能不睡觉呀?
这是个新思路,卧室是不可能有的,独此一栋,别无分间。床榻是居住中最重要的物品,无论汉人还是蒙古人,他们都需要衣食住行,卧榻是必需品,我们先前是百密一疏,环顾屋内四周,屋子设施一应俱全,却唯独没有床榻的摆放,这是无意的遗漏,还是有意为之?
田教授对李佳珠的细心给于了赞誉。根据桌椅板凳的方位,大门和窗户的朝向,以及蒙古人的作息习惯,床榻的位置渐渐浮出水面,就是羊皮门帘的位置,难道墓主人是站在里面睡觉?老家的牲口都是站着睡,人站着睡可是千古奇闻,但谁也不能排出有这个可能。
这个结论被大家推翻了,首先脑袋被劈两半的死人绝对不可能是墓主人,墓主一生雍荣华贵,尸体不可能如此草率处置,而且死人的躯体被人动过手脚,墓主的尸体绝对不会允许被碰一根头发,视死如生,这是古人看待生死的态度。
但床榻的位置为什么会悬挂着一块羊皮门帘,甚至里面立着一个死人呢?仅仅是为了恫吓盗墓者、装神弄鬼而故弄玄虚?除了恐吓来犯之人,还有其他用意吗?迷一样的疑惑,我们不能妄加猜测,更无法假设。然而田教授确信,这里一定有答案。
五个人分头细细寻找,几乎每一寸都不轻易放过。兽皮被全部掀开,下面露出一层砖石,敲击之下很厚实,所以我们排出下面有地窖的猜测。死体被我们挪开,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是一个人工开凿的窟窿,类似于一座神龛,里里外外用一层砖石垒砌,缝隙也被用石灰密封,浑然一体结构,没发现藏有什么暗门或者通道之类的地方。
墓葬没发现墓室,就等同于挖井没找到水源。
大家折腾半天,一无所获,神情很颓废,寻找墓室的线索似乎到此嘎然而止,这对抱有热切希望的探墓者而言,犹如灭我有地府龙珠,一定是小公主的驸马爷,这次的帮助都是小公主的情意,要报答就还情于她。
四个人问我后两句什么意思,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胡编说,红衣女鬼看上我了,说要招我为驸马爷,她是个小公主。
田甜和李佳珠几乎异口同声说,你赶紧死吧,招你驸马爷多尊贵?不行我们俩姐妹帮你一把,拿刀给你抹脖子吧。
田才扼腕痛惜说,她指的不会是穿甲箭吧。你不是丢在射杀金冠飞狐的墓道里了吗?别说暗水还没有退掉,即使退了水,穿甲箭早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了。
田教授倒是很乐观地说,女鬼是看家护院的,它不可能不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穿甲箭丢失这件事情她是知情的,沙面上的斩妖箭指的应该不是穿甲箭,而是另有所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