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盘山附近散落着几个小村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零零落落地传来几声嘹亮的鸡鸣声,我此时已沉沉入睡。半夜里实在熬不过去了,头一歪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已经给我盖上了一件衣服,闻了闻,还有淡淡香水的味道。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田甜直愣愣地看着我,这双眼睛既陌生又熟悉。我吓了一大跳,心想难道这是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田甜的魂魄我是救回来了,那是一路上跋山涉水给背回来的,但魂魄已经脱离躯体两天了,即使回来也难免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也不敢保证站在面前的是人还是鬼魂,心里莫名的恐慌,突然惊呼出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田甜纹丝不动,眼珠子转了一下,又直直地望着我,然后挺直着上身,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咧嘴一笑说,你叫赖天宁?
不问还好,这一问把我问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刚睡醒,如果一个熟悉的人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吓个半死才怪。我咕噜着身子爬起来,竟然哆嗦着嘴皮说不出话来,她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我想看清楚她的脸,她忽然咧嘴又是一笑。我说丫头你先别过来——我是叫赖天宁,但不是我害得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田甜果然停下了脚步,站着一动不动,笑得很诡异说,那就对了,阎王爷嘱咐我这辈子非你不嫁,做鬼也不能放过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才略有平静,田甜到阴曹地府根本就没见过阎王爷,这丫头是在装神弄鬼,故意吓我。
我装作骇然的样子说,人和鬼是不能结婚的,但既然阎王爷下命令了,我又不敢违抗,咱俩先试婚行不?
偷偷地看见她的脸颊开始泛红,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我忽然慷慨说道,我这个人习惯了自我牺牲,也不差这一回,你稍等片刻,我铺铺草席,俩人躺着能舒服点,索性就在这入洞房算了,阎王爷的命令谁敢不听?
田甜忽然面目狰狞地跑过来,一把拎起我的耳朵说道,入洞房可以,先把耳朵割下来凉拌,我吃饱喝足了就跟你躺这草席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叫出声来。其他三个人被我吵醒,忽然看到田甜活蹦乱跳地揪着我的耳朵,他们像一群猴子般冲过来,直接来了个热烈拥抱,几个人欢声笑语,小小的山洞内竟然温馨如春。
我装傻充愣地抹着眼睛,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忽然一把死死抱住田甜的小蛮腰,佯装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嘴里“阿弥陀佛”说,你没死太好了,我再摸摸,你到底是人是鬼?
田甜看我光打雷不下雨,气地照我屁股就是一脚,说道,我没死你不知道吗?你几天没刷牙了?臭死了!
李佳珠醋坛子都快打翻了,说道,活该!偷鸡不成反蚀米,咎由自取!
田甜还能记得阴曹地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把下面的离奇遭遇说给众人听,大家一会唏嘘短叹,一会绷紧神经,一会痛快淋漓,一会怅然若失,还不时地扭头看向我这边,个个心中五味杂陈,因为我的英勇事迹可圈可点,不过最后的结果还算皆大欢喜。
李佳珠轻轻地说,你们平安回来就是最好,赖天宁的长明灯一直亮着,我知道你们有惊无险,为了看护你俩,我两天都不敢合眼睡觉,就害怕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田教授激动得泣不成声,一只手拉着儿子,一只手拉着女儿,将我团团围住,要不是我冒着生死将二人的命救回来,他就要白发送黑发,看他的意思要千恩万谢,我赶紧摇手打住说,老爷子什么都别说了,非要感谢的话,你就回北京好好请我吃一顿大餐,我这肚子好几天没进食了,还是赶紧收拾行礼走吧。
虽然是大清早,但很多游人在六盘山山顶刚看完日出,现在正陆陆续续从山顶上下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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