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躲避。等回到家中,祖坟被挖了个底朝天,尸骨都不知去向。那个年代保命要紧,谁还敢找人理论,只能把泪咽在肚子里。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进树林,左拥右抱的格局中,里面果然有一个大土坑,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被砸断的石碑和木板,木头的形状应该是棺材上的,但已经腐烂,上面长着几朵白色的蘑菇。祖坟如此没落和凄惨,每个人心酸的要命。
田甜和田才忍不住哭了,没想到祖坟遭遇到了如此的不幸,公墓的祖坟一定是衣冠冢,尸骨都找不到了,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
我说这个大坑还是用土填平为好,万一下面还遗留着残缺不全的尸骨,入土为安嘛。大家找来工具,不一会就填平了。我用那些破碎的石碑做好记号,说以后在这个周围种些花,扫墓的时候顺便在这里烧点草纸,也算是后人尽到责任了。
我和李佳珠的意思是一样的,田教授领着家人先回去,我们暂时留下来收拾屋子,晚上就可以睡这里,明天再各自回去收拾被褥,乔迁之喜的时候再放挂鞭炮。
晚饭很简单,我们俩凑合吃了一顿。房间里有一张大木床,虽然没有被褥,但床垫挺柔软的,两个人各睡一边,中间用过碗瓢盆摆了一溜,李佳珠美其名曰“三八线”,我气得直摇头,心想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睡到半夜不小心碰到那些锅碗瓢盆,大概弄出很大的动静,李佳珠一脚将我踹在地上,一点情面都没给。
我说李佳珠同志,你能不能有点革命本色,我既没贼心也没贼胆,你用不着来这套吧?
李佳珠说,赖天宁同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怎么相信你兔子不吃窝边草?
今晚的月色不错,透过窗户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色。睡到半夜被李佳珠这么一搅和,我俩都失去了睡意,索性坐起来聊天,半夜声音不用很大就能听清楚,所以我们的声音都很小。
突然听到前院的鱼塘哗啦一声水响,我心想,难道是鱼塘的鲤鱼上窜下跳?月色幽幽,鱼儿打欢是正常的,尤其深更半夜一片死寂,一点动静都能被放大十倍不止。
李佳珠有点害怕,说这声音不对劲,哗啦一声响不太正常,这声音不是一条鱼能弄出来的动静。我摇手说,你先别说话,我们接着再听听,如果还有水响,那就是鱼儿弄得。
哗啦,哗啦……这会响起一股流水落地的声音,好像很多水被不断泼到了地上。我俩忍不住趴着窗户向院内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直接吓了个透心凉,我怕李佳珠喊出声来,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月光下,池塘中央浮起一个人来,由于池塘水不深,这个人是站在水里的,留给我们一个诡异的背影,上身穿着黑的发光的布衫,头发盘着发髻,隐隐约约露着几根白头发,脑袋后面插着一根筷子似的银簪。
刚才的水响一定是她发出来的,问题的关键是,这个老人是走到池塘里的,还是从池塘里冒出来的?大半夜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确实怪吓人的,这个老太婆的装扮不像现代人,所以我判断这人有可能是个鬼。
李佳珠指着我的手,又指着她的嘴,意思让我挪开手,她好说话。李佳珠小声说,这个老祖屋不干净,我们是不是以后别住这里了?
我说先看看这个鬼想干嘛再说,看她的意思在等一个人!背影的神情比较落寞,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望眼欲穿或者翘首西盼,但她的姿势像是一个少女在等待着情郎。
李佳珠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半天才恢复平静说,还有一个鬼?
我说是,背影对着我们,说明那个人应该在前面,只是不知道准确的位置。
我心想,那边一棵柿子树,一棵枣树,这个老人深更半夜地不会就是为了看两棵树吧?
我们两个躲在窗户下面,不敢弄出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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