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由和精神形成的，如果失去精神的话，人就不再称之为人，而是变成一个空壳。意义上来讲，空壳和植物人没差别的吧。

    “那噬梦和沈晴隆的侄女有什么关系吗？”乔木一问道。

    既然噬梦是不寐人相反的存在，那么作为不寐人的左亦，是不是害怕沈晴隆侄女梦中的噬梦呢？

    其实这样想也蛮正常的，谁都讨厌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像人害怕得癌症一样，遇到便是九死一生。

    “不，没什么关系。”左亦淡淡地说道。

    “啊！”左亦的回答出乎乔木一的意料。

    “对于别的不寐人来讲，噬梦有可能是恐怖的存在，但我完全不怕它，而且我们黑猫就是消灭噬梦赚钱的。”左亦讲解道，“噬梦进过你的梦中，你也有感觉吧，那个恐怖的噩梦，就是噬梦制造出来，为了削弱和吞噬你精神的。”

    左亦这么一说，乔木一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接连的做噩梦，整个人醒来都是没有精神的，原来全是噬梦的原因！这么说的话，左亦岂不是救了他一命？如果没有左亦的话，那他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乔木一看着左亦的眼光变了，变得稍微柔和起来。其实左亦这个人也不是糟糕嘛，乔木一这样想着。

    “你干嘛，不要这么看着我，怪觉得恶心的。”左亦嫌弃地说道。

    果然还是觉得讨厌啊！

    乔木一叹了一口气，回到正题上来，“既然你不怕噬梦，为什么不进入沈晴隆侄女的梦中呢？我可不相信你害怕什么红颜祸水。”

    “正因为没有噬梦，我才觉得麻烦。”左亦迈开脚步，继续走着，“看到那个女孩，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懂不懂。”

    “恩，我懂。”乔木一点点头。

    他可是相当懂那种不详的预感，当初他见到左亦也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不祥的预感这样的说法很玄学，可真的很奇妙。

    “总之，这一单还是不要接的好，我们不要自找麻烦，不管是乔布斯还是沈晴隆，一切与麻烦有关的事情，都要退让。有你这个臭小子已经够麻烦了。”左亦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不，虽然你说的没有错，但总感觉拿逝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作比较，总感觉不礼貌。”乔木一这么说着，但他是同意左亦的看法。

    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每一天，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左亦在前面走着，乔木一跟在后面，他们从怪物街走到山城的环城河边，环城河的对岸是一片虚无，一片令人恐惧的黑色。

    乔木一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比如说抬头仰望清澈的天空，然后一眨眼，天空上映出一个巨大的脸庞，不管是谁的脸，都会吓个半死。正如他对于这片虚无的恐惧。

    “这是”

    乔木一见识过这片虚无，那是在高铁僵尸的梦中，透过高铁的窗户看到的。

    “这就是梦境的界限，人的精神能够构成梦境的场景和人物，但人的精神有限，所构成的场景人物也就有限。梦境是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场景之外，就是虚无。”左亦说道。

    乔木一偷瞄了左亦一眼，他不知道左亦对待这片虚无是怎样的感情，是和他一样的恐惧吗？还是作为不寐人，每天伸出梦中的麻木。

    他不知道，同时也在庆幸着自己不知道，因为那一定是他无法忍受的感情。

    眼睛盯着那片黑暗，时间久了之后，那片虚无仿佛分离成一个个小小的颗粒，在虚无中重组，在虚无中分散。

    不一会儿，乔木一似乎看到一道暗淡的光，在黑暗中挣扎地前行，渐渐地，光慢慢地扩大，它绽放出粉红的色彩。

    是幻觉吗？还是

    乔木一晃神之间，听到左亦大声地喊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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