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行动迅速,这边的动静没有惊动旁人,“夫人,先回吧。”
林燕染抓着紫衣的手,不停的颤抖,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她情绪的影响,不安的动着,她心似油煎,受着三重煎熬。满嘴的血腥味,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
这条路是她选的,她必须走下去。
“夫人,回去吧。”紫衣还在不停的催促,夫人怀相本就不好,再受了刺激,万一,她们死了都愧对将军。
“无事!”
林燕染抽回手,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儿子,撸开袖子,露出与刀锋一样白的手腕,一线鲜红的血流落在白瓷杯里,白与红的对比,触目惊心。
她的身子细细的颤抖着,可她割腕的儿子,一连串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沉肃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的害怕与不安。
炸雷般的声音,将她惊醒,复仇的字眼,窜入她的耳膜,一杯杯的鲜血泼到了香案上巨大的铜鼎里,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窜入鼻孔。
“穆宣昭,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你的将士,他们的鲜血,你怎么能死!”
安谨步下台阶,走入人群的时候,转头看到了一直陪着他的娘亲,他绷紧的面孔终于放松了,对着她笑了笑。
林燕染回了儿子一笑。
“去厢房。”
她没让两人搀扶,用着最后的力气,一步步沉稳的离开大堂。
一出大堂,她脚下一软,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挥开紫衣两人的胳膊,踉跄两步,冲到花坛旁,一口血吐了出来。
“夫人。”紫裳哀声呼叫,连忙递上手帕。
吐了血之后,林燕染觉得沉滞的胸口舒服了许多,擦干净血渍,她倚着栏杆,低声吩咐:“把血迹掩上,别张扬出去。”
紫衣留下善后,紫裳扶着她去了后边的厢房休息。漱了口,林燕染的脸色好了些,紫裳压下扑通扑通惊跳的心,才发现自家夫人衣襟上落了血渍,好在随身带着换的衣裳,重新换了身颜色相同,只是花纹有些差别的衣衫。
“夫人,薛姨娘领着人,在外面哀哀哭泣,奴婢得了信,瞧着实在不好看,放了她进来。”紫衣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这个消息,接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奴婢已经叮嘱过养源院里的人,她怎么又跑了出来?”
林燕染从罗汉榻上坐了起来,睁开一双如寒星般冷寂的眸子:“她终于来了,带她过来。”
紫衣下去带了薛韵进来,为了保证安全,将钱嬷嬷和润儿两人阻挡在了外面,只让她一人进来。
瞧着一身素服,神色哀戚的薛韵,林燕染厌恶的皱了眉。或许是因为已经撕破脸皮,暴露出本性的缘故,薛韵一改以往柔弱可怜的模样,而是一副哀伤却坚韧的样子。
她行了礼,双目直视着林燕染,语调悲戚却咬字极为清晰的说道:“妾身给夫人、少主道喜,愿少主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称孤道寡,终成那登上宝座的‘孤家寡人’!”
这话太过诛心,紫衣、紫裳怒目而视。薛韵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两人的愤怒,眼神却还直盯着林燕染,她放缓了呼吸,极为期待林燕染的愤怒。可让她失望的是,林燕染面上平静极了,甚至还牵了牵嘴角,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
“谨儿的福分的确大。不过,他是至阳之命,尤其忌讳隐晦之气,薛姨娘吧,你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万不可出去乱说,没得因为你,坏了谨儿的运道。”
薛韵被如此嫌弃,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
“夫君在外横遭大劫,夫人你却顾着为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你至夫君与何地。”她抖着手质问,眼中珠泪滚滚,倒是一副焦虑夫君的烈女模样:“可怜夫君那般待你,却不知你如此的无情无义”
“薛姨娘你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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