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山在秦国的东边,樊城在秦国的北边。
秦国很大,从樊城而去天净山这路就有些远。
原本可以骑着鹰过去,那样估计也就花个十来天的时间,但现在却只有坐马车这样一来,就算一路毫不耽误,恐怕也得要两个来月。
现在是腊月,到了那地方就是二月末了,哎,该死的洪老头!
一匹老黄马拉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嘎吱嘎吱的行走在被积雪覆盖的官道上,秦国和北域雪国之间的战事早已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结束,这之后两国便像一对热恋的恋人一般,关系突飞猛进的发展,也就差最后上床的那一刻了。
所以这条原本用于秦国北部边军行军的大道就变成了官道,樊城作为秦国与雪国之间最近的边境城市,也就成了两国的重要通商口岸,只是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官道上少有行人车辆,便显得很是荒凉。
九斤不会驾车,所以这活儿自然就落在了洛木的头上。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皮裘大衣,戴着一顶皮裘风雪帽,脖子上缠了一圈火红的红狐尾巴,脚上套着一双及膝的小牛皮雪靴——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人模人样的感觉。
这身衣服很暖和,洛木很喜欢,所以他觉得三少爷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马鞭,双眼眯着,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像睡着了的模样。
他们要去雍城——距离樊城最近的一个城市。
马车的前帘开着,九斤也穿着一身和洛木一样的衣裳,他坐在马车里看着一摇一摆的洛木便干脆走了过来。
“让我试试?”
江湖菜鸟九斤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他觉得驾车这活儿挺有意思的。
洛木转头看了九斤一眼,顺手就把马鞭丢给了九斤。
“这马虽然老了点,但胜在稳重听话,你也不需要真的抽它,只要它走的方向没错就行。”
官道很宽阔,道上连鬼都没有一个,洛木很放心的把驾车这活儿交给了九斤。
九斤有些兴奋,他挥了一下马鞭,马鞭在空中“啪”的一声脆响,老黄马吓了一跳,脖子一缩,跑得更快了一些。
果然很简单嘛。
九斤时不时挥挥鞭子,看着茫茫雪原上那些挂着冰条儿的各种树飞快的倒退,看着那些树林间偶尔飞起的鸟儿,和雪地里惊起飞奔的兔子,觉得这广阔天地简直就不是自己家里那高墙内四角的天空可以比拟的。
原来骑鹰飞翔和乘马奔跑各有各的味道骑鹰,我的鹰到底去哪了?
一想到鹰,九斤便又回头问了洛木一句:“木头,你说小黑那家伙是不是找了一只母鹰私奔了?”
洛木实在有些怕面对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很纠结的说道:“这就是缘分吧,小黑陪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呢,可能你们缘分已经结束了,它为你做出了最后的贡献,所以,它应该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你就不要多想了,它总没可能陪你一辈子,是吧。”
九斤有些疑惑,它做了什么鬼最后的贡献?但他很快也就释然。
是啊,终究是会分开的,人有人选择的路,鹰也应该有鹰选择的天空,不想了,由它去吧。
九斤继续驾车,洛木坐在车厢里看着书——《打狗三棍》
老道士没有教过他任何的武功,既然三少爷说这丐帮的打狗棍法很不错,既然这长路漫漫,既然自己还无法明心那不如就看看。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洛木很快沉浸在打狗三棍的那些图文详解中,九斤驾着马车也不知道雍城在哪就这么跑着跑着跑着停了下来。
“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活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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