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少了几分独属于天子的凌厉威严之气。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若是能看出谌王妃画的是什么,估计也就不用站在这上书房里了,可以直接去谌王府当那丫头的知己了。那丫头画的画,估计看懂的人,没有多少个呢!”
“皇上英明,定然是这其中的一个了!谌王妃若是知道您看懂了她的画,肯定是万分激动的。”张公公连忙拍起了马屁。
苍帝却是不置可否,淡笑着看了那幅画一眼,便放下茶盏,站起身,执笔在画卷上方提笔写了几个字,随即搁下笔,绕过桌子便往外面走去。
“将这幅画裱起来,收到藏书阁里。等谌王凯旋那一日,便挂在上书房内吧。”
张公公连忙应声,看了那幅画一眼,又招过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谨慎郑重的吩咐了几句,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上书房内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大门合起来的前一刻,最后一丝光亮投射在按压在桌面上的画卷上,照亮那四个墨迹未干龙飞凤舞的大字君临天下!
长丰三十年,七月十七。
苍朝北部边境和南部边境战事突起,苍帝特封顾为定北大元帅,率北部边境二十多万大军抵御外敌的入侵。
与此同时,东梁国频频叩边,连夺苍朝三座城池。为平息此次战乱,苍帝特派谌王南下,与定北大元帅同日出发。
这日,天高云淡,清风徐徐。
离苍京三十里外的官道分叉路上,两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冷肃着脸色,笔挺的站立着,手持长枪,身穿铠甲,队形整齐,士气高昂,极其壮观。
风吹得举得高高的旌旗,猎猎作响,一黄一黑的旗帜上以黑字书写着“苍”字,黄色旗帜的前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男一女,锦衣、罗裙,与此刻肃杀而严谨的极其不符合。
顾惜若皱着小眉头,顶着一张憔悴的小脸蛋,看着高踞马上的顾,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由于得了苍帝的允许,段天谌本来是要去打仗的,带着她,那种打仗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强烈。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段天谌从床上拉拽起来了,收拾好自己后,便随段天谌盛装入宫,拜见苍帝。
而后,便是一系列冗长繁琐的步骤,弄得她心情低落,没精打采的。
如今,出城了,看到自己这半路而来的年轻爹爹,内心里可真是百感交集。
她南下,他北上,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分别滋味,此刻也尽数浮上心头,淡淡的伤感之外,便只余下浓浓的不舍了。
“丫头,别皱着一张苦瓜脸,你还没老呢!万一皱出了皱纹,小心谌王不要你!”顾心里也不好受,这还是第一次,他的丫头要离开苍京,去他不知道的地方呢!
顾惜若冷不防笑出了声,也少见的没有反驳他,而是抓着他的衣裳东扯西扯了起来。
顾也少见的没有跟她唱反调,而是含笑静听着,偶尔还插话说上几句。
片刻后,两人沉默了下来。
“若若,时辰不早了。”段天谌走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抬眸看了看顾,笑着道,“岳父放心,我会照顾好若若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我听说,此次漠北王庭来势凶猛,你可要万分小心啊!”
顾惜若闻言,小脸儿几乎要皱成一团,紧张的盯着顾,弄得他心头大跳,连忙摆摆手,甚是无所谓道:“若若,你爹爹的能力,你不是知道的吗?不用担心啊!在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爹爹回来。”
顾惜若忙不迭的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冷声而又十分认真道:“陈凌,一定要保护要元帅,若是他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着了!”
她记得,陈凌是顾身边的副将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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