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下雨?旱灾?云意没想到情形如此严重。因骑马狂奔,路上倒没多注意。刚才村道旁的土地似乎确实干涸得厉害,也没在意。
一时间,心情颇有些沉重。水患、旱灾、饥荒,莫非天要亡大禹?
思忖间,却见老妇人回屋端了小半碗水出来,颤巍巍递给她,“给,先喝点解解渴吧。这是小儿日前去十里外的山上打回来的。唉,为了打点水,把脚给扭了,村里的医者都跑了,也没人给看,这往后还不知怎么办呢”说到伤心处,老人悲从中来,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云意低头,看着缺口的锄瓷碗里乘着的小半碗清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接过碗,只觉得重逾千斤。其中承载着老大娘的淳朴和心意,令人感动。
她前世生活在城市,穿越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劳苦的人民大众。这些在底层挣扎求存的黎民百姓,有着世上最淳朴的心肠。这次出行,让她感慨良多,也让她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或许,身为左相的她,也该寻思着为黎民百姓做点什么!
“大娘,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看看你儿子的脚。”云意将水碗递给华殇,温声说道。
“姑娘、懂医术?”老妇人惊愕地瞅着她,云意微笑着点点头,“略懂皮毛。”
前世跟师父倒是学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术,应该还不至于生疏。在老大娘激动的目光下,云意二人随着她进入茅草屋。
屋子里家徒四壁,除了破旧的木制桌椅,就只几样醋糙的陶器,也都是缺了口的。黑乎乎的小桌上,放着一碗没有油星的野菜。看起来十分困苦。
老人本有两子一女,女儿嫁人了,还有一个儿子去打仗死了,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与她相依为命。
儿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躺在里屋,一只脚肿得跟幔头似的,痛得下不了地。
小伙子面黄肌瘦,惊诧地盯着云意二人瞧了好一阵,对于一个女子懂得医术,半信半疑。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让云意给他正骨。
不过是歪了脚,云意一下子就弄好了。老大娘感激得不行,临行前,还将家里最好的东西,两只烤红薯塞给了云意。
云意翻身上马,遥望庸州府,感觉怀里的红薯沉甸甸的。
庸州府算是东南一带最大的州府,也是产粮大府,朝廷早就下令让这里的官员开仓赈灾,可是云意所见,周边的百姓却依旧食不果腹,有人饿死,有人被迫离乡。
庸州府防守比云意想象中还要严,入城需交“保证金”,还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幸而云意做的准备充足,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和华殇一起,顺利入城。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酒楼里客人还算挺多,有人喝醉了正在口沫横飞地谈论着雍州刺史的千金今日娶亲之事。
云意留意听来,原来庸州刺史只一个女儿,据说容貌丑陋,性情凶残。喜欢nue杀男子。接连入赘十几个夫君,都死得不明不白。恶名远播,令人闻风丧胆,州府之内但凡适龄男子都早早成婚。
此女今日娶亲,据说是强抢的外来的一个男子。
云意正听得入神,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看过来,转头一看,角落里坐着的一个黑脸膛的青年正睁着虎目,探究的目光直落在华殇shen上。
华殇也正盯着那人,那人却毫不回避,坦然直视着他。华殇目光一闪,下意识望向云意。
两人对视一眼,正狐疑,那青年却阔步走了过来,迟疑着问:“公子可是姓华?”
华殇抿唇不语,云意暗自戒备。
那人似乎感觉到二人的防备,放低了声音,道:“在下陈煜。”说着,又仔细端详着华殇,“四公子。”
华殇一震,那人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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