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城,朗声叫了声:“大哥!”
叫了,又觉得自己唐突,好像很没脸面,俏脸不由得有些羞红。
好在天色已晚,灯光又不太亮,陆爱国好像没发现她的窘境,握着她的手,稳重地摇了摇。
“既然已经嫁了我们阿城,就是我们老陆家的人了!你不要拘谨,以后这里,你要常来的。”
宋槐小声地说:“我知道,谢谢大哥!”
在记忆中,从来没有人这么郑重地和宋槐握过手,这种感觉又陌生,又有些奇异的深厚。
对陆席城这个大哥,宋槐的首次印象,不错!
要是陆家的其他人都这么好相处就好了。
大约怕太过关注,宋槐会紧张。简单地寒暄过后,陆爱国就扭头跟陆席城说话去了。
门廊上本来排排站了许多佣人,只会全都挤挤攘攘地站到一起,都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往宋槐处望。
有人叫“二少爷”的,也有人嘴快,脆生生地叫“二少奶奶”的。
宋槐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心想,怕是林黛玉初进荣国府也就是这样了。
陆席城见宋槐窘,脸色一沉下来,喝了一句:“都站好,像什么样子!少奶奶初次回家,你们就这么没规矩!”
众人站是站住了,但都笑嘻嘻的,显然都不太怕他。
这时,陆爱国一个眼神飘过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佣人们仿佛立即嘴巴被胶水粘上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陆席城看了,不由得笑骂一句:“大哥,你的气势越来越吓人了!治家比我管军队还严,我看,我这个大校不如也给你当得了!”
陆爱国对着胞弟,倒不板着脸,宠溺地骂了一句:“你每次回家,都和他们嘻嘻哈哈,他们自然不怕你!”
陆席城说:“每天在军队里,我都板着脸,面部肌肉都快僵硬了。要是回家也来这一套,那我干脆面瘫得了!”
陆爱国仿佛对这个胞弟很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陆席城溜了一眼宋槐,见她十分不自在,便将她拉到身边来,却是问陆爱国:“爸妈呢?”
陆爱国说:“都里面等着呢!你也太胡闹了,居然让一家人等你这么久!”
陆席城嘿嘿笑了两声,“军队事多嘛!”
至于这“嘿嘿”两声的含义,大约只有宋槐能够明白了。
一行人便不再多说,抬脚往园子里走。
佣人们前呼后拥,引路的引路,跟随的跟随,黑乎乎一大团人,往主屋移动。
陆席城绕过一个假山流水的池塘,见还是这么多人,有心要跟陆爱国说些什么,便喝道:“行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碍眼。”
当佣人的,自然要有眼力。平时笑闹归笑闹,一旦主子认真起来,那还是得遵从的。
也不敢啰嗦,各人讪笑着,散了。
陆席城边走便掏出只烟来,点上。“你看这件事情,爸妈那里好过吗?”
陆爱国对陆席城递过来的烟摆了摆手,脸色却凝了下来,沉声道:“不是我说你,你这件事情办得可不太靠谱!”
宋槐见他们兄弟俩要说话,本来落后了两步。
这会,听见他们仿佛是要说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又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陆席城甩了甩手,将用过的火柴梗甩灭,往角落里胡乱一扔,说:“我看,爸爸和爷爷是没问题的,只怕妈会有些难以接受。”
陆爱国说:“你既然知道她是那种脾气,为什么还来个先斩后奏?我看一步一步来,她也不见得就那么不讲理。”
陆席城冷哼了一声,宋槐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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