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原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戍边战死了,只剩一个闺女!”老人说着,眼睛里闪起泪光,重新给自己装上烟末,又吧嗒吧嗒的抽起来。少年神色一顿,肃然望着老者。老人望着黑黝黝的远处,狂风呼啸,黄沙扑簌簌的落在地上。“这是他们自己的命,不怨谁!现在老朽和婆娘也老了,闺女呢去年也定亲了,这不要去丈夫家!老朽想着呢,在家也没什么奔头,倒不如搬过去,与女儿女婿一起过日子,兴许还能给他们帮衬帮衬。”
少年望着篝火旁的少女,少女本就秀丽,此时在篝火的映照下越发的迷人。少年不由想起青灯古佛下的人儿,此时在做什么,是否想起了远在异乡的自己。少年垂下头,道,“这样也好,你们岁数大了,有年轻人照应着,更方便一些。”
“爹,吃饭了!”少女抬起头唤道。
“诶,来了!”老者连着抽了几口烟,站起来道,“少年郎,走,吃点热乎的!”
少年随着站起身,点了点头,便走到瘦马身边,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酒囊来,这是出灞水的时候买的,装有五斤烈酒。少年拿着酒囊走过去。少女颇为羞涩,一直侧着身子与她母亲说话。少年则与老者你一口我一口喝起酒来。酒香弥漫,闲话长叹,在这风沙呼啸的夜晚。
少年抽了一口老者手里的旱烟,一口气憋不住,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老者一家为此展颜而笑,少女抿着嘴,也不再那么拘谨。饭后,少年背靠在石柱上,眸子幽幽的凝望着篝火能照见的尖锐的岩柱顶端,颇为出神。兴许是累了,不知不觉他便进入梦想,梦里,一个清爽的歌声在耳边飘绕,带着淡淡的忧伤。一颗泪,悄然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大殿里的青铜器具显得幽森冷淡,就像是一张张脸。宫殿外苍穹如墨染,秋风萧瑟。皇帝侧身而坐,案几上清酒已冷,但他却毫不在乎的慢慢啜饮,眸光忽闪忽闪的,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脸上带着青铜面具身上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凭空出现,静静地站在皇帝的身前。皇帝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来,将酒杯放下,抬起目光,冷冷的盯着对方。
“你随朕多久了?”
“十九年零七个月。”
“十九年了!”皇帝叹息一声道。“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在路边等死的孤儿,见你奄奄一息躺在路边,朕心生怜悯收你在身边。”
“贱奴一生所有,均为陛下所赐。”
“对,是朕赐给你的,不是什么上苍,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都是朕的。”皇帝声音忽然提高,霸气外泄,威严的注视着男子。
“贱奴生为陛下之人死为陛下之鬼,无论生死,均为陛下左右。”男子躬身一礼。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了你们十九年了,现在,是你们回报朕的时候。”皇帝站了起来。“青衣卫现在暂停职权,你们,冥卫接掌青衣卫的一切职责,为朕侦查c刺探京中及各地情报,若有任何对朕异动,及时向朕禀报,若有反抗悖逆之徒,可先斩后奏。”
“贱奴遵陛下旨意!”男子抱拳单膝跪地。
“公主将要下嫁犬戎,这是朕的女儿,是朕手中明珠,但是,为大计考虑,朕不得不委曲求全。但是,朕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你明白吗?”
男子抬起头,道,“贱奴派三卫暗中保护公主殿下,若有任何闪失,贱奴提头来见陛下。”
皇帝踱步到了男子的身后,幽幽的望着殿外疏落的灯光。四下里寒气萦绕,死寂沉沉。皇帝眉头皱起,缓缓的道,“卞城已出现各路势力,派人严密监视,将各路势力划分清楚。”随即喃喃自语道,“卞城的水越来越浑,似乎颇得一些人的心思。可是,朕不希望如此,水越浑,越让朕难以分清敌我,朕的思路便会越发混乱。朕不希望如此,庞方先前举动,便是朕的授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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