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就在那里,你眼睁睁看着无辜的百姓被犬戎砸碎杀戮,却袖手旁观,等到无辜百姓被杀,你才假惺惺走出来,一逞你嗜杀的本性。”酒肆里,身形消瘦枯萎的老者怒气冲冲,一把将酒碗里的酒水泼了出去,几乎要站起来,而他对面的老者却淡淡的笑着,浅浅的喝着酒。“你没变,几十年过去,你依然只顾着自己的一己私心杂欲,或许你有高远的抱负,或许你正在追求超高的理想,但是,别忘了,那可是百来条无辜的生命,却在你的放纵下死了!狗屁的抱负,狗屁的理想,即便你能实现,那也是肮脏血腥的!”
“说完了吗?”对面的老者冷冷的道。
“呵,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几十年前便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呀!”对面的老者微微一叹,浑浊的目光盯着酒碗里浅黄的酒水。“心肠太软,所以到今日地步,如果不是优柔寡断,我们便在同一屋檐下追求着同一目标,而不会分隔几十万里,不相往来。这是天机,是时运,我们师从襄子,为何?不就是为了家国一统,百姓安定!杀,是为了不杀,战,是为了不战。该杀不杀,该战不战,摇摆不定,我们哪里有那么多机运和世间来等待!”
“呵呵,”老者冷笑起来。“清帐原百来百姓非死不可?”
“若不死,何以挑起犬戎与大陈的仇恨和矛盾,何以分化他们的结盟?”对面的老者端起酒碗,深深的看着对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佛家讲杀人刀活人剑,所以,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你入魔了!”老者忽然站起身,俯视着对方。“孟尝,你入魔了!在我看来,我虽然出没草莽,行走边荒,只能医治病体,但是,在我萧剑手中,无枉死之人。何况,你所效忠的汉唐,真的那般好!元冲二年,半壁江山陷入战火,数百万人流离,路有白骨,鹰犬啄食,哀号不断,犹如地狱。天和初年,皇帝宠信权奸,忠臣受死,刑狱连绵,乌云惨淡。你身为朝奉,却不出手干预,反而冷眼旁观,孟尝,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什么狗屁杀人刀活人剑,什么狗屁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这都是为自己的自私和无能的掩饰!”
孟尝满饮一碗酒,然后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我在等待天命之主,一个能力挽狂澜,清扫乌瘴的明主。”
“现在等到了?”老者冷笑起来。
“等到了!”孟尝放下酒碗,道。“汉唐皇帝李武,文武双全,天资聪慧,纵观全局而一统全国之力,仅三年,吏治清明,朝野稳定,百姓安乐,武备雄厚,边关巩固,无外敌之患,无内疾之忧。”
老者缓缓坐了下来,目光却望着酒肆外的街道。此时已是申时,街道上人影稀稀,四下里静寂异常。老者穿着一身发白的长衣,衣服上到处是一块块的补子,长凳一角放着一个褡裢,一张挂着悬壶济世的白布幡子横在脚下。对面的老者孟尝赫然是出手救治荆哥儿的老者。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家天下,已经分了百余年了,是该一统的时候。你我师兄弟当初抱着一统天下结束纷争的包袱投到襄子门下,修习武经c法经c术经,而后入世一展抱负。可惜啊可惜,你萧剑自视仁厚,自视看破红尘,遁身边地,不理凡尘,可是,这世间之事总得有人去做,这世间之苦总得有人去尝,总不能人人去学清士躲避凡尘。”
“你来找我做什么?”老者萧剑忽然道。
孟尝愣了一愣,眉头微微一挑,道,“恩师去世了!”
萧剑目光一沉,直直的盯着对方,道,“什么时候?”
“半年前,”孟尝垂下目光,道,“我为寻你,一直未将恩师下葬。你知道,恩师最是疼你,曾多次言及视你如子侄,即便我们分道扬镳,你不言一声便离开,恩师也日日思念你,盼望能再见你一面。恩师重病,是在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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