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方瑾泽感到左右为难之际,茫茫地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一位浑身贵气的男子。乍看上去慈眉善目,一脸祥和,细看之下却不难发现,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尾似乎藏着一股深沉的谋算。
沈月仪虽不认得他,但从他不凡的穿着上也猜出了一二。正想问问方瑾泽,却见除了太后以外,所有人都对着那男子跪下,异口同声地喊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众人慌忙地跪下去后,沈月仪这才看打眼清楚了,那男子的衣襟周围赫然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行龙。
众人的参拜对于方辰逸而言,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他无暇看其余人等,大手一挥,同时笑呵呵地说道:“今日只是举行个平常的宴会,众位爱卿无需多礼。儿臣瞧母后笑得如此开心,想必这泽王妃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言罢倏地转过头来,冰冷如霜的目光准确无比地看向了方瑾泽这边。沈月仪原本是将头勾得极低,不知为何后背上忽然觉得起了阵凉意,令她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她倒是没想过拒绝,身旁的某人看上去却比她还要着急:“父皇言重了,沈月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什么叫难登大雅之堂?方瑾泽显然就是在公报私仇。沈月仪可算是摸清楚了,他就是觉得她先前有求于他,今日做什么事就该都听他的吩咐才对。
想到这儿沈月仪不禁觉得郁闷,她到底是找了个护身符还是找了个阎王爷,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她,眼巴巴地看着她羊入虎口。
“今日宴会恰逢七夕佳节,民间还有个说法是乞巧节。”方辰逸并没有理会方瑾泽的话,反而似笑非笑地问了句。
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臣子们一听皇帝开口问话了,一个个地都连声附和,生怕回答得晚了就会受到责备。
沈月仪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两圈儿,只见众人自从皇帝来了以后,一副心思都扑在了皇帝身上,就连太后也不例外。
不过方瑾泽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时不时地跟着大臣们的附议,莞尔点头。
他本就生得精致美貌,尤其是在周围形形色色的油头满面的中年大叔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超尘脱俗,让人产生种一眼就能惊艳时光的错觉。
沈月仪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短而急促的呼吸声,一下接着一下地响起,令她心神不定。
等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正兀自镇定心神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了方辰逸不轻不重的嗤笑声:“乞巧节就是女子的节日,显露一下才艺也是应该的。既然泽王妃能够博得太后的记挂,那何不出来表现一番?”
说到底就是想让沈月仪当众展现一下她的才艺,而且由于太后和皇上接连点名,原本对她不怎么好奇的人,此刻皆纷纷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实沈月仪会的东西挺多的,不敢说是样样精通,可勉强也算得上小有所成。方才沈付玉点名要看的琴棋书画,她更是能够信手拈来。
说到底还是要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他们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去干什么,总比站在原地猜人心思,到头来却一场空要好的多。
于是沈月仪落落大方地上前两步,向皇帝悠悠然地行了个礼:“不知皇上和太后想看什么节目助兴?”
她话音刚落地,身旁的方瑾泽便立刻与她拉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讶然地转过头去,便看到他正低低地勾着头,一字一句地禀明道:“还请父皇明鉴,儿臣与沈六小姐实则还未成亲。”
她都还没开始表演节目,方瑾泽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她撇清关系,这是对她的不信任还是对她的侮辱?
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令沈月仪难受至极。入宫至今,她还真的差点儿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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