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妃嗓子沙哑地道:“你是谁?闯入后宫想要做什么?”她语气威严,想要使对方感到胆怯。
齐元安止步于屏风后一寸的地方,以他的地位,根本无需对叶太妃行礼,但他还是行礼做辑,有礼温雅,全然不见刚才和乌骨打出一身杀意的狠厉模样。
“叶太妃。”他掀起眼帘,眸光投在屏风上那点昏暗的影子上,黑曜石似得眸子暗沉,没有来的,叶太妃心中突兀一跳。
待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何江南总算是昏昏沉沉的醒来了,他眨好几下眼,才缓慢的回想起自己眼盲的事情,心下涩然难免。好在对于自己的卧室他还是熟悉的,没怎么麻烦的撑着手臂,坐起来了。
他回忆着自己的衣柜位子,打开了柜门,随意拽了件衣衫,慢条斯理的系上衣带,避免衣服穿错,被人笑话的情况发生。
何江南垂着眼,长睫好似碟翼簌簌颤抖,克制压抑着什么,细长的手捏着衣带,眼前空茫的黑暗,让他越系越是没有来的烦躁,但转念想到一天还有三个时辰能视目的时辰,便勉强把一腔燥郁压了下去,竟开始期盼今天快些过去,早早迎来明日。
叹息一声,何江南不想自己陷入丧气之中,便打起了精神,朝着门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想一角直接踢在板凳上,“哐当”一声,板凳砸一旁的小楠木案几上,案几上晃荡了一下,上面摆放的铜雀香炉当即滚落,香灰撒了一地。
何江南:“……”他弯腰,摸了一手香灰后终于摸到了巴掌大的铜雀香炉,结果香炉填的香太多,昨晚烧了一夜,玉白的掌心刚贴上去,便烫出了一长串的水泡,疼的何江南当即皱眉,甩手把香炉扔了出去。
铜雀香炉也不知道砸在哪里,“哐啷”一声,何江南淡漠的垂眼,视野黑漆漆的,什么变化都没有。昨日里尚未来得及发觉的眼盲痛处,和愤怒不甘,在此刻充盈了胸膛,何江南攥紧了掌心,水泡挤破,灼心的疼反而让他好受了许多,发泄过后,何江南站起身,他不再管理地上的狼藉,走至门前,推开了房门。
日光挥洒而下,见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暖洋洋的日光中,沐浴全身,像是想要驱散他内心的阴冷的负面情绪,何江南深吸一口气,抬手遮盖了双目,花香揉杂着草木清涌入腔废,转了一圈被吐出,什么也没留下。
何江南还记得自己手上又烟灰,用衣摆擦了擦眼睛周围,确保自己脸上不会染上黑灰。
草莹早早的守在了何江南门前,想要在对方醒来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为对方穿衣洗漱,让对方减少不便。但是府内昨晚收留了那么多人,又有其他人摆放,草莹不得以离开了一会,谁知一回来,便见何江南站在桐木长廊下,白衣袖袍染了尘,衣衫倒是没系错,垂在身侧的右手却满是烟灰,混杂着触目惊心的鲜血。他明明站在光中,却顾冷的让草莹差点不敢靠近。
瞬间,草莹才用泡了茶水敷的不再那么红肿的眼睛又红了,她擦拭了落下的眼泪,快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何江南身边,心疼地道:“公子,让我给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势吧。”她贴心的没有去问何江南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何江南垂目“嗯”了一声,任由草莹轻轻到扶着自己,引领自己去了别处。
坐在铺着凉竹的木台上,何江南无神的双目被黑如鸦羽的密匝长睫遮掩,光影在他冰白的面容投下淡淡暗影,待手上的烟灰被清理干净,覆上清亮药膏,裹上绷带,准备好的饭食又被仆人端上来,放在了包银角的檀木小案几上,何江南的右手边。
草莹心细,她想着何江南眼睛不方便,便让厨房准备了一碗粥,和一碟糕点,都是方便吃的东西。
何江南摸到瓷勺,端了碗慢慢的将一碗粥吃尽了,又完了糕点,刚醒来时没什么血色的面庞也因这饭食的滋润,染上了点颜色,薄唇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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