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南顿了一下,他面上遮盖双眸的雪绸早在打斗的事后落下了,如蒲羽的双睫下,无神的双目如结冰的深潭,使得他那清雅柔和面容都冷裂了几分,“不是你让宫人带我去御花园转转的吗?”
“我没有这样吩咐过。”齐元安狠狠皱眉,他上下检查了何江南一遍,没在他身上发现伤痕,一颗星才稳定下来,注意到了何江南手中染着深紫色血液的柳叶刀,“有敌人扮作宫人,以这样的理由把你引出去,然后袭击了你?”一点蛛丝马迹,齐元安便猜出了大概。
何江南颔首,他把柳叶刀递给齐元安,“别碰到上面到血。对方不是人类,我怀疑是活尸一类的存在,你看看这刀上的血迹是什么颜色。”
齐元安接过刀柄,避开了血迹,神色凝重的回答了何江南的话。何江南得了答案点了点头,“是活尸了,你带人和我去那个宫人的尸体所在地,把他尸身带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揪出这件事后的指使者。”
齐元安闻言当即招了几个侍卫跟过来,何江南走在前面带路,这条路他走了有两边,在脑子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路线,也没碰到什么石灯花丛之类往上撞的情况,是以在齐元安伸手想要牵着他时,何江南躲开了,睁着那双倒映不出月辉的眸子,道:“我自己可以。”
齐元安便不再尝试去牵他了。
等到了地方,何江南刚靠近就嗅到风中递送来的极为浓烈的恶臭味,便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问道:“尸体不不是没了?”
齐元安望了眼地上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脓水,“化成脓水了。”
何江南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他问齐元安要回了柳叶刀,上面的紫色血迹已经干涸了,何江南解开了抱在手上的布,直接以指腹去触及血液,齐元安没拦住。
何江南道:“这血液中有着很熟悉的阴气,就像是昨晚血月投下的阴气。”齐元安拿过干净的布,擦掉了他指腹上的一点血迹,长眉叠起,“你怀疑血月有让人转化成活尸的功能?”
何江南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倒不如说这活尸是技术不到家的人,借助了昨晚的血月阴气制造成的。”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说皇室只有我一个能继承皇帝之位,那其他的皇子公主呢?”
齐元安神色不变地道:“死了,被我下令处死了,对外说是国师造成的。”
何江南扬起了嘴角,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虚无的眼像是面蒙了雾气的镜子,“你倒是坦诚。”
齐元安道:“不杀他们会有更多麻烦。”
何江南也没反驳对方这句话,他睡了一个下午,即使刚才在生死之间游走一会,精神也不差,闻言拍了拍染衬的衣袍,不可置否地道:“先回去吧。”
二人并不打算在给宫中歇息,坐了备好的马车回到了齐元安的府邸上,何江南还记得自己上次来时经历的不愉快,下马车时没拒绝齐元安拉着他,侧头问道:“你父亲呢?他不会不欢迎我吧?”
月夜下,齐元安稳稳的扶着何江南的手,让对方从车辕上跳下来,他身姿挺拔,眉宇间蕴着日久天长积累下来的威严和肃穆,俊美无双的容颜退却了当年隐藏实力,为夺权铺垫时隐忍的青涩和沉郁,变得高大和可可靠,闻言唇边噙了笑意,“不会,他已经被我送去一处安稳之地颐养天年了。”
何江南颔首,面上的神色松融了几分,拉着齐元安的手,随他一起到了厅堂内,用了饭食后,自然而然的歇息在了一间屋子。
齐元安换了身柔软简便的居家衣袍,刚洗完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檀木簪子挽起,灯火下眉目深邃,凤眸光华流转携有万千情深。
他坐在案前,并不打算直接睡觉,而是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案边翻看,何江南坐在他对面,腿上盖着一层丝薄的被,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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