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郎家的。”
听见招呼,宋海棠忙应声:“马上来。”
见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颇碍事,何福便道:“那,我走了。有事找我娘,别太累了。”
宋海棠虚应一声,去了厨房。海棠娘间歇吃了几口东西,恢复了点力气,产婆的吆喝声又起。待至三更天,几近虚脱的蒋婆子宣布:“好了,可以生了。”
却又生出一桩事。
海棠娘到底上了岁数,又缺保养,产道力度不够,迟迟生不下孩子。蒋婆子青着脸,与宋二郎道:“得请个大夫,开副催产药。”
她知道,大半夜的请大夫实在不易,可没别的法子,谁叫海棠娘的体力撑不到天明呢?
宋二郎听了这话,蹲了下去,挠了挠头。大半夜请大夫不易是一个,宋二郎手里没钱是关键。
何福娘忙道:“大夫下晌请了,这会儿在我家呢,我这就去把人请来。”
顾遥给足了钱,又是衙役出的面,听闻是生产,那大夫带的药足够多,促产、产后血崩常用药,没一落下。一听要催产药,由宋二郎陪着,进去号了脉,根据产妇身子称了药。
饮下催产药半个时辰后,海棠娘生下一子,总算如愿以偿,昏死过去。
宋二郎抱着小小的孩子,老泪纵横,把媳妇、产婆蒋婆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何福娘替他把了二百钱,将婆媳二人送回家去。再次返回老宅时,阮四娘婆媳、宋海棠姐妹都到了。宋海棠劝何福娘回去休息,何福娘与几人道了声恭喜,没坚持,家去了。
都这会儿了,困劲过了,反而睡不着,何福娘推了自家汉子一把,道:“我身子酸的不行了,你起来给我捏捏。”
何福爹起身披衣,一边与她揉捏,一边笑她:“倒像伺候儿媳妇似的。”
何福娘只觉通体舒畅,低喃了句:“可不就是为了儿媳妇吗?宋二嫂这样吃过婆婆苦的,定想给闺女找个好婆婆。我这好婆婆,得让她瞧着才是。”
“嘴硬。明是怕人家像了当年,非得这么说。”
提及当年,何福娘眼圈一红,哭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将何福爹按炕上,与他道:“你说得对,瞅着宋二嫂平安生下孩子,我这心啊,别提多熨烫了。哎,当年,我们家有大夫吗,或是我不出事,你哪会成这样?算了,你躺着,我给你捏腿吧。”
何福爹的腿早就不疼了,只是,何福娘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才叫夫婿这般遭罪,变着法子的赔罪,任凭何福爹怎么说都不好使索性放弃。时日久了,何福爹便什么都不说。
看着媳妇乌黑的眼圈,何福爹想,你想要的,我可能给不了;但是你想做的,我无一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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