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将这大地清洗了一遍,空气里氤氲着潮湿的泥土香、花香,心旷神怡。
报告厅门一开,秋风就灌了进来,把离得近的物理系学生们吹得浑身一哆嗦。
“外面竟然下雨了,你们带伞了没有?”
边上有些人在小小的议论,闫豫凡则是闭着眼睛坐在那儿休息,充耳不闻。
人一静下来,思绪就容易不受控制地乱跑。
闫豫凡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七七的时候。
那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璀璨的水晶灯铺满了整个天花板,暖黄色的灯光温暖舒适。
可能是理性思维过于发达的关系,他的艺术细胞十分欠缺,参加这种音乐会是十二分的不愿意,闫父也不喜欢,然而还是被闫母硬是拽过来了。
说是要给发小的闺女捧场什么的。
他们直接买了第一排的位置,他在边上听闫母津津乐道地讲那个肖柒柒有多好多好,能有机会给这种音乐殿堂级人物暖场,她说话的口气比夸自家儿子还亲热。
从小闫豫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父不疼母不爱的,直到现在他还存有一分质疑。
“来了来了!”闫母喊他们,“快看快看。”
“好的好的。”闫父殷勤极了,他自己讨好不要紧,还把闫豫凡拖下水,“睡什么睡,严肃点,对艺术要尊重懂吗!”
闫豫凡不懂艺术,耷拉着眼皮看着舞台上那个穿着藕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弹钢琴,他听不懂,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女孩好小只啊,软软萌萌的,洋娃娃似的。
娇气!
他随意就给肖柒柒扣了个印象标签,趁着闫母闫父在谈天,歪过头继续睡。
钢琴曲音乐轻缓悠扬,只是很简单的曲子,但是助眠功效还不错。
闫豫凡心想着,默默又给肖柒柒添了个新标签:勉强有点才华的小公主。
一曲终了,大厅内的灯光猛然亮起,他条件反射地苏醒,站直身子,装作认真回味的样子,闫母果然受骗,兴致勃勃拉着二人跑去了后台。
他看清了洋娃娃的正脸,小姑娘那时候没长开,脸胖嘟嘟的,眼睛还是琥珀色的,闫豫凡以前没见过,就觉得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偏偏闫母喜欢得紧,直接就抱上手了,一嘴一个“七七宝贝儿”“七七真棒。”
闫豫凡很不开心,自他懂事以来,闫母就从来没抱过他了。
但是出于骄傲,他才懒得跟个小女孩计较。
既然她长得这么怪异又这么小只,那就原谅她了吧。
那时候闫豫凡还看到了七七的爸爸妈妈,肖叔叔如传闻那般肥嘟嘟的,自始至终都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而一旁的胡女士则十分无奈地看着闫母,不断说:“你别夸她,她还弹错了呢!”
闫母不为所动,说:“诶哟,她一个小女孩你管她那么紧干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疼我们七七。”
肖柒柒趴在闫母的肩头,正对着闫豫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满脸都是疑惑。
这时候闫父推了推他,闫豫凡只能不情愿地说:“你好,我叫闫豫凡,比你大一岁,是你哥哥。”
对面的洋娃娃突然甜甜地笑了,眼睛弯弯,酒窝点缀在脸颊上,闫豫凡心头微动,心想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不算很丑。
她没有喊他“哥哥”,也没记住他大名,只喊他“凡凡”。
他怎么教都没有教过来。
但是现在
——闫豫凡抬头看慢慢走向讲台的肖柒柒,灯光打在她脸上,衬得那张本来就精致的脸更加突出,皮肤白皙,脖颈修长微微前倾,黑色披肩发散在肩上,发尾处有些微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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