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
冷凛的寒意陡然袭来,她蓦地打了一个寒噤,缓缓睁开眼,一眼看到脚下青砖铺就的地面,以及一人高的临时用藤条木条砌起的刑台。
承天门高大的宫门就在眼前,有数百名禁军手持火把严阵以待。
云溪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是被淑妃绑来对付元焘!
“你以为迷住了王爷,就当真无所顾忌?”
杜芊月的声音忽然传来,云溪一怔,这才醒悟原来是她命人泼醒了自己。
茫然地看了看杜芊月,云溪抬头看向天,那里,日头已经偏西,转眼黄昏将至,宫门内外另一场即将酝酿成型的皇权逐位纷争已经在暗流涌动。
“我告诉你,就算王爷再喜欢你,如果非要他在你和母妃之间选一个,他永远都只会选母妃!”
杜芊月得意地笑着,死死盯着云溪,恨意十足。
闻言,云溪终于缓缓地将目光落在杜芊月的身上。
嗯?看来梁恪已经那些女眷们平安护送宫去,很好!最起码这些人都更加坚定地反对元丕即位,以及真心实意地帮元焘!
只是,她和梁恪理不断剪还乱的纠葛中,她到底又欠了他一次!
“你以为放走了那些朝臣妻眷,王爷就没办法登基?”杜芊月见云溪明明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表情,美目圆睁,狂躁到了极点。
“你错了!王爷之所以一直迟迟不肯登基,只是因为他不肯!他根本不屑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皇位!要不,你以为父亲为何迟迟都不宣读父皇遗诏?!”
云溪心说道:那遗诏,自然是假的。
同时暗自叹惋:邺皇聪明一世,临到头,到底是被这些奸人所害。
杜芊月冷冷一笑:“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若非王爷那么在乎你,母妃又怎么可能拿你来胁迫他就范!我猜这会儿,他应该快要在金殿上接旨了!”
然后一双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所以,你是时候该走了!”
某种不妙的预感自后背升腾而起,云溪觉得后脊隐隐发凉,她盯着杜芊月,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想问她:“你要干什么?”
却发现不知何时,嘴中已填满棉花,根本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你马上就知道了!”
杜芊月眼角忽然笑出了泪,她拍了拍手,示意宫人搬来麻油,厚厚洒在云溪脚下的藤条木条上,冷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妒忌你这张脸!还好,你到死都是带着这块恶心的胎记去见阎王的!”
她取出火石,“噌噌”两下,亲自点燃火褶子,蹲下,扔在最下面一根木条下:“我要让你先受尽折磨,再慢慢被一点一点地烤死烧死!”说完,冷笑而去。
霎时间,骤然遇到明火的麻油剧烈燃烧,顷刻间在云溪脚下形成一片火海。
迅速升腾而起的轻烟和热浪熏得云溪睁不开眼。
蓦地,她突然听见杜芊月惊呼一声,一抬眼,看到她走到角门处被一个黑衣卫士擒住——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黑衣卫骁勇极了,和数量比他们多数倍的禁军们激斗在一起,竟是丝毫不显劣势。
混乱中,一道无比熟悉的人影刺倒近处几名禁军,飞身跃上火光四起的刑台,把云溪救了下来,三两下扑灭她身上的火。
云溪怔怔地看着元焘。
刚刚,她一眼就认出他了——即便他和那些黑衣卫们穿成一模一样,人群中,依然一如既往的耀眼和夺目。
元焘取出云溪口中塞着的棉花,见她傻傻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被烧坏了脑袋,急切摇晃着她道:“云儿?快告诉我,你没事!”
云溪蓦地回过神来,着急地告诉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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