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戚夫人所愿,当她吩咐娥眉将这个消息故意走漏给圭阁那边的宫婢,圭阁那位主儿便立马失了分寸,差点急得吐血,召集宫人马上回宫。
戚夫人一边听着娥眉报告燕夫人那边的情形,一边手抚小腹,喜上眉梢,心道:“王儿啊,你可要给为娘的争口气,一定要是个公子才行,老天保佑,燕府竟然在这当儿口犯下如此重罪,看来咱娘俩儿的机会还多的是!哈哈,当真是老天眷顾!”
正当燕夫人准备起凤驾之时,一个宫婢来报说刑辽满身起满了红斑,水泡,高烧不退,已陷入昏迷,御医看了说酷似是染了恶疾麻疯,御医已将其隔离,担心引起骚乱,又不知这几日与刑辽密切接触之人都有那些,是否引起大范围感染,又不敢公布此事,特来问夫人示下。
燕夫人正为燕府的灭楚夫人的二公子忽然患了急症,全身紫绀,已然没了气息。楚夫人哭得是死去活来,一时半刻恐怕不能离开灭度庵,想向夫人请旨留在庵内为小儿设灵位超渡婴灵。
燕夫人道:“允了,只不过去告诉楚夫人,立刻将小儿尸首埋了。刑辽得了麻疯,其母曾多次出入琮阁,与奶婆及婴儿接触,避免有人再染恶疾,便与刑辽一起都埋到后山吧。”
燕夫人还是不放心,派心腹小臣与奶婆同去,亲手掩埋了婴儿速速回来复命。
刑稳婆本想求楚夫人救助刑辽,结果没能有机会与楚夫人协商。便想着随夫人鸾驾回宫的路上趁早找个借口偷溜回来将儿子救出来。她一忽儿脑子里蹦出儿子被活埋不及施救被活活憋死;一忽儿又想到会不会负责处理儿子的那两个小臣一来怕传染二来嫌麻烦根本就没埋了刑辽。反正,一颗心如受油煎般难熬。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作茧自缚,被燕夫人以感染了麻疯为由关在后山上的石室中。刑稳婆看了看与自己一起被关起来的人,心中不由得苦笑,本来燕夫人想要杀了这些参与换龙子的宫人,还须找个完美的借口,这回燕夫人连借口都不用找了,自己就给了她一个最好的,最不能引起人怀疑的借口——这些人与刑辽有过过多接触,染上了麻疯。
她环目四顾,发现被关押的二十几人之中,竟然还有楚夫人的奶娘。
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是绝境,危在旦夕,以为只是为避免传染而隔离几天。三一伙两一串儿的还在那闲聊着,悠然地品尝着放在石矶上的冷食糕点。
她一扭头,在自己身后竟然发现了左太史令袁正时。
楚夫人的奶娘被拘还能理解,可袁正时为何也被押在这儿却是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此次随驾也只是推演了一下一来一去的吉时而已,并未卷入换龙子事件。刑稳婆现在是三魂七魂已经丢了一半,也没心情去挖掘这里面的内情。只是刚看到他时一怔,随即便不再去理会了。
袁正时却从她这一怔之中看穿了她的内心,苦笑道:“婆婆倒是个聪慧之人,嗨,凡事自有定数,在劫难逃啊!”
刑稳婆越想越气自己糊涂,怎么就没想到燕夫人会有这招。她只觉得胸中有口气憋闷在那儿,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忽然就觉得一股热浪冲口而出,一口鲜血喷出来,她也仰头倒地,两眼瞪得大大的。吓得与她同关在一起的人惊叫四起。
刑辽在昏迷高热中被两个小臣用一副破旧的门板抬到了后山的山腰。两个小臣厌恶地一边走一边抱怨着:“真是他娘的倒霉透顶,非在咱哥俩当值的时候出这档子事儿。哥哥你说,咱俩抬了他,会不会也染上这病啊?要是只抬一下便染上麻疯驾鹤西游,那可是太不值当了!”
另一个用青布罩面,声音细细的,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道:“你这乌鸦嘴,可别吓唬我,我还没成亲呢,这种死法可是亏到家了。我说兄弟,要不,咱哥俩别埋他了,一来呢,他病成这样子,没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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