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被秦笙蓉发现之后,这幅画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也没有问过,也来不及问,更没有办法问了。
当初慕胜庭将母亲的遗物归还给她的时候,她都一一检查过,可都没有,如今想来,唯一可能在的地方大概就是画廊了。
她从小有一条项链,那是一把钥匙,是开画廊密室的钥匙。
当初秦笙蓉跟她说,这钥匙很重要,画廊密室里面的东西更重要。
可是她年纪太小了,话记得不多,只知道自己要没有妈妈了。
想到这里,慕锦时下意识地去翻找自己的首饰盒。
她不喜欢在身上带东西,可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项链,自然是一直都珍藏着。
然而没有,哪里都没有。
她整个人直接就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那一份复印件,突然之间就笑了。
笑着笑着,却又发现自己哭了。
可是房间这么大,她的悲欢喜怒,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房间里面没有开制暖,她跌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的。
宋就真是厉害,当初直接带着她回去慕家将画廊拿回来,她那么感激他,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而这个笑话,显然谁都知道,偏偏就她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宋就就连掩饰都不想,钥匙拿走拿了画,如今都不还回来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如今才发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慕锦时突然之间大笑起来,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这样的笑声听得越发的悲怆。
她就这么笑,一直笑,一直哭,眼泪从脸上流下来,身上到处都沾着。
撑在地上的手死死地扣着地毯,手指一节节全都是白的。
她整个人都在发颤,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也没有别的人能够看得到啊!
看到了又怎么样?
谁会在乎呢?
想到这里,她才觉得自己的心头是疼的。
那种痛,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像是几千根针扎进来的钝痛,又像是被人用钩子勾着来来往往的疼。
太难受了。
她忍不住抬手抱着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膝盖之间。
偌大的房间,显得她渺小又脆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然后伸手将被自己扔散了的文件重新捡起来,然后抬腿走到小偏厅,找到那桌面上的打火机。
拿到打火机之后,慕锦时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那儿。
风大得很,可她却恍然不觉,只是将纸张卷成一个筒,然后将打火机点燃。
蓝紫色的火一下子就将那纸烧起来了,风一吹,不过十几秒的时间,那几张纸就完全变成灰了。
呼呼的夜风将纸灰吹走,她站在那儿看着,直到什么都看不到,她才转身灰了房间。
慕锦时将你打火机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收拾了衣服洗澡。
洗完澡出来之后她直接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这也只是好像。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左胸口处的疼痛就像是带着刺的腾漫,缠着她,一下比一下紧,也一下比一下疼。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父这样对自己,自己爱的男人也这样利用自己。
她可以接受宋就不爱她,却无法接受,他为了一幅画,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了深渊里面。
那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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